齐映月嗯了声,“后院里还种了好多菜,先前我见豆荚已经起了花苞,应该已经开了吧。那两颗茶树,是阿娘亲手栽种下去,别说春茶,就是秋茶,也比茶楼里卖的许多茶都要香。”
听到生活了多年的家,尤其是走了之后,留下妻子的孤坟无人照看,齐昇眼眶渐渐湿润,神色落寞,低声说道:“回不去了。月亮,你阿娘走的时候,叮嘱我要带着你好生活着。你阿娘若是泉下有知,定会怪阿爹没有把你照顾好。”
齐映月听齐昇自责,同时也后悔不已,她不该与齐昇说起家,不过徒增伤感罢了。
楼梯传来了脚步声,齐映月将到嘴边的安慰咽了回去,抬眼望去,萧十七手上提着两个食盒走了上来。
“用早饭了。”萧十七看了一眼齐映月,将一个食盒递给齐昇:“船上比岸上要凉一些,齐先生趁热用。”
齐昇道谢后双手接过食盒,不解地瞄了他好几眼,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:“怎敢劳烦萧公子亲自伺候我们,以后只需吩咐一声,我去提饭菜就好。”
萧十七说了声无妨,齐映月本来还有些忸怩,见他神色坦然,她也自在许多,问道:“你的那些随从呢?”
萧十七对她可没齐昇客气,瞪着她说道:“快回屋吃饭,怎地那么多问题。”
齐映月暗自白了他一眼,伸手去接食盒,萧十七侧身让过:“重,倒了你可没得吃。”
齐昇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,怔楞了片刻,转身进了屋。
齐映月跟在萧十七身后,不死心追问道:“你的随从呢?章梁呢?”
萧十七眼神瞬间凌厉,不动声色说道:“你念着章梁做什么?你看上了他?他可已经成亲了。”
“我就随口问了句章梁去何处了而已,你莫非失心疯了?”齐映月气得骂了句,“你这么多随从,用得着你亲自动手?”
萧十七被骂,一点都不生气,反而笑了起来,将食盒放在案桌上,抬着下巴不耐烦说道:“你总惦记着我随从做什么,快过来帮着把饭菜摆好。”
齐映月忍了,上前一看,今天早上的饭菜尤为丰盛,除了粥菜点心之外,还有一碗馄饨。
萧十七指着馄饨说道:“快趁热吃,冷了就有些腥。”
齐映月诧异地道:“腥?莫非是鲜虾馄饨?”她坐下来,舀了一只尝了,惊喜地说道:“刀鱼馄饨,这个时节的刀鱼正鲜美,是现做的吗?”
萧十七点点头:“渔民刚从河里捕捞起来,怎样,你觉着做得可好?”
每年齐家总会吃上一回刀鱼馄饨,刀鱼刺多,却鲜掉眉毛。尤其是与鲜肉混在一起做成馄饨,好吃得能把舌头都吞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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