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二人走远了,宁妍这才长叹一声,倏地席地而坐, 杜公公猝不及防,一时竟没搀住她。
“殿下可摔伤了?”天色昏暗,他急急俯身去看,清新的栀子香便争先恐后地涌入宁妍的鼻腔,她一边闻着香气一边暗想,也是奇了怪了,杜公公怎么操劳一整日身上都没有汗臭味儿呢?
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思量着这茬,将脸一股脑儿埋进他的衣服上,一门心思吸起这清爽的香味来,也不应答杜锦中的话。
督主大人见状还真以为她哪儿不舒服,眼见着暮色四合了,除了他东缉事厂里的手下,旁的闲杂人等一律早就退场,索性不再拘束,一手使出气力将人拦腰提起,另一只手上上下下将宁妍给摸了个透。
宁妍没力气,倚靠在他身上,红着小脸去捉他的手:“你干嘛呀,我没事。”
就算天黑看不见,这样耍流氓也很让她这样的小姑娘尴尬好吗?
“殿下既然没事,为何不出声应我?害得奴才平白担心一场。”
宁妍一手揪住他腰间宽宽的腰带,另一手环过他的腰身抱住他,整个人跟没长骨头似的黏住他,在他身上扭来扭去,答非所问道:“你好香呀。”
杜锦中被这难得的主动亲密熨软了心,轻轻拍了拍怀中娇娇使劲往自己胸前拱的小头颅,黑眸带笑,口中却九转十八弯道:“哟——今儿个晚上奴才竟撞了这等大运,奴才多谢殿下怜爱。”
宁妍黑着脸将头抬起来,精致的小下巴搁在他胸口,这个“哟”真不是一般的难听。
什么撞大运,见天儿的阴阳怪气,他拿手好戏就是明里暗里嘲笑人,人家累了突然想跟长得好看的男朋友撒个娇不行吗?
宁妍原本是想拿这话喷他的,脑子里过了一遍,到底是没那个狗胆,只仰面同他道:“杜公公,你嘴巴好毒呀。”
杜锦中果然如她所料,又是一秒变脸,宁妍惊奇不已,她没见过川剧变脸,料想杜公公应当更胜一筹,都不用以袖遮面使个障眼法,说变就变。
“哎呀!”腰间蓦然一痛,宁妍惊呼一声,知道这人听不得几句坏话,想起方才他的流氓举动,忽地计上心来。她只忍着那疼痛感,把手搭上杜锦中的后脖颈,再朝下一拉,胡乱说了句:“这么毒的嘴,我尝尝苦不苦。”
便踮起脚尖吻了上去。
身高差的存在着实让宁妍吻得辛苦,痞不过三秒,便被杜锦中圈住细腰,半提着身子按在怀中亲了个天昏地暗。
宁妍本来就累糊涂了,这番空气抢夺战下来,更是晕乎乎的。
她咂咂嘴,道:“不苦,好疼。”
杜公公肯定把她嘴巴亲破皮了,如此看来,他的嘴确实是有毒无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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