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锦中上前两步,替她斟了一杯茶:“娘娘保重身子要紧,切莫因为奴才气坏了自己。”
皇后紧紧闭上眼睛,面色苍白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
望延帝又缓和了神色对杜锦中道:“不必理会她,此事由朕做主。你身怀武艺,朕也不必担忧你在妍儿手中吃亏。她往日性子散漫惯了,你教她的时候多费些心思。”
杜锦中拱手,弯腰作揖:“奴才自当竭尽全力,让殿下早日改头换面。”
望延帝满意地点点头,忽地又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:“不过东厂那头的事你可不能懈怠了,前些日子有人给我匿名递了封奏折,举报右丞相纵妻贪污敛财,此事你可去查了?”
杜锦中:“回皇上,奴才早前收到消息,便命人去暗访了,眼下已有些许眉目,过不了几日定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
望延帝闻言果然眉目舒展,杜锦中又给他解决了一桩心头之患,他自然是毫不吝惜夸奖之词:“锦中,朕果然没有看错你,把东缉事厂交到你手里果真是朕做的最英明的决定。”
“奴才谢皇上信任。”杜锦中忙又行了一礼道:“不过最近缉事厂里出了些乱子,奴才——”
“说了多少次了,”望延帝抬手制止他,“你早已是东厂督主,不必自称奴才,更何况你不日起便要去教导妍儿,即为大公主的老师,再叫这等称呼也不合适。”
杜锦中从善如流地改口:“是,皇上,微臣省得了。”
望延帝好奇道:“你继续说罢,朕倒是好奇,还有什么乱子竟连你也解决不了?”
杜锦中回道:“事情是这样的,缉事厂里这几年也拘了不下百余名犯人,能撬开嘴的都已经处理了,这剩下的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,微臣……”
“你如何了?”望延帝追问道。
杜锦中一贯清冷的脸上难得带了两分羞惭:“微臣惭愧,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撬开他们的嘴。若是已然定罪,打杀了都是他们应得,可这百余名罪犯都紧咬牙关,死也不肯吐露实话……”
望延帝笑:“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锦中啊锦中,你可不老实,既然你都跟朕提起此事了,想必心中早有对应之策,好了,不必卖关子了,且说来听听吧。”
杜锦中作出个释然的表情来:“皇上英明,微臣确实有了初步的构思,那便是在东缉事厂内再设立一个‘昭狱’,专门以严刑拷问出罪犯口中的罪证来。”
“这……”望延帝皱眉,“此举兹事体大,容朕考虑几日再议。”
杜锦中道:“是。”
“哼——”
一旁沉默不语的皇后娘娘忽地发出一声冷笑,望延帝这才反应过来,大殿之内还有第三个人。
“皇后可是对此事有所异议?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