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有敲门声响起,门外传来秦臻的声音:“督主,今夜是否用晚膳?“
“不必。”
杜锦中慢慢从太师椅上起身,他平日里极少用晚食,除非腹中极度饥饿。
“是。”
秦臻的声音再度响起,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杜锦中将手中的佛珠塞回袖中,迈开步子朝内室走去。
左右今日无事,便早些歇了罢。
内室未曾点灯,他的视力惯常极好,不需要用到烛火这些物事。
他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床边踱着步子,在床前的屏风边站定,褪去外面的衣物,着中衣在床沿坐下。
他眯眼看了看密不透风的窗户,今日这屋子似乎闷热得紧啊。
因他平素就不喜睡觉的时候见到一丝光亮,就寝的屋子窗户都是用了厚厚的布帘子遮挡。
因此屏风后边,靠床的地方每每一片漆黑,不见五指。
这东缉事厂铜墙铁壁,他倒不怕有哪个贼人敢进来谋害于他。
杜锦中习惯性地便要往床上躺下,下一瞬,腰背却硬生生地卡在原处。
他旋身退开的同时,劈掌便从被褥里揪出个光溜溜的人来,左手一刻不停攀上那人的脖颈。
凭空出现在他床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,便悄无声息地咽了气。
“秦、臻!”
尖细的声音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间带着滔天怒火,遽然划破了寂静的黑夜。
第九章
秦臻跪在堂屋中的地上瑟瑟发抖,距离他两步之远的地方躺着一具浑身赤.裸的女尸。
上首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浑身好似被黑色的寒风包裹,稍不留神就能将人穿骨破皮。
“说罢,秦臻,她许了你多少好处,诱得你胆子都肥了,竟敢背叛本座!”
杜锦中说到最后又是压抑不住怒火,抄起手边的茶杯便砸了过去。
秦臻哪敢避让,只得生生受了这一下猛的,头上便豁地开了个满堂红。
“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”
秦臻不停地磕头求饶,脑门砸在地上“咚咚”响,额头上的伤口又受到严重损伤,红通通的鲜血不时便糊了满脸,还顺着脸侧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。
“嘴硬?”
杜锦中怒极反笑:“嘿嘿嘿——”
嘴里乍然冒出诡异的笑声,宛如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勾魂厉鬼,吓得秦臻手脚发软,整个人霎时卸了身上的力气,手抖脚抖地趴在地上起不来,这会子便是想继续磕头也是不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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