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左手还握着她的右手,拿着药管的手则缓缓放在她头顶,脑袋越靠越近,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。
屋外的槐树上骤然响起知了的噪声,阮飞雪蓦然惊醒,挣开张战的手,退后了几步。
“我……我去做午饭,你休息一下吧!”
张战可惜地看着她躲进厨房,关上了门,差点就亲上了欸!
他忽然笑得像个傻子,大爷似的躺在堂屋的竹摇椅上,悠悠然给自己的手臂涂上药膏。
淡绿色的药膏晶莹剔透,散发着芦荟的清香,覆在伤痕上,消去了炙热的痛感,确实挺有效。
厨房就在堂屋的侧面,不大的一番天地靠墙砌了两个土灶,大夏天的一烧火,保管叫这个厨房热得像个蒸笼。
是以阮飞雪今天用的是煤气灶和电饭煲。为了安全,煤气罐放在了一墙之隔的杂物间。
在张战看来,这个厨房太落后了,虽然他从来没进过厨房做饭,也记得他家的厨房,上个世纪就开始使用各种现代的先进厨具了。
张战被赶出厨房后无聊地这样想。
醋溜土豆丝,苦瓜炒鸡蛋,紫菜瘦肉汤,三菜一汤,红的黄的绿的组合在一起还挺好看的看。
吃贯珍馐美食的张战,一时觉得这些清清淡淡的家常菜倒是非常清热解暑。
张战大口大口地咽着饭菜,好似桌上摆的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。
等他吃了个半饱,阮飞雪已经放下了碗筷,从厨房提了一个竹篮子出来,里面是留给阮飞花的午饭。
“我要去果园给阿姐送午饭,你吃完了可以先休息,碗筷放在那,我回来收拾。”
张战愣了愣,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丢下了,等人走了,气愤而略带委屈地将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干净净,连汤也没剩下一口。
吃完了,他也不敢闲着,捡了碗筷就到后院的水井边打水清洗。
这里除了厨房,连个水龙头都没有,水井还是抽压式的,井水出口的下方修了个青色小水池,他刚才见过阮飞雪在这里面洗东西。
张战人高马大,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,他小心翼翼洗干净易碎的碗筷,再放到厨房的墙上柜子里。
躺着堂屋的竹摇椅上,张战呆望着对面墙上的伟人像,椅子一晃一晃,恰似他此刻沉沉浮浮的心绪。
他摸不透她的心思。
沉思间,他敏锐地听到外头熟悉的脚步声,很快阮飞雪出现在堂屋门口,她手上又多了个竹篮子,左手一篮子枇杷,右手一篮子荔枝,上头还压着几串杨梅。
她将枇杷递给他,瞥见收拾得干净的桌子,把荔枝篮子直接放在桌上。
“尝尝我的,这是我们自己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