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说了就像火上浇油,恐怕连阮建生的话都不管用了。周娟有多执着于阮飞花的这份工作,能给她带来的收入,她们是知道的。
“我只是想换份工作,你知道的轻松点,不用黑夜颠倒,呃,最好可以多赚点钱,你别管,我心里有数。”
阮飞花放下衣服,拿起剪刀剪掉多余的线头,折好后又拾起另一件衣服开始缝缝补补。
她们冬天的衣服太少,有点损坏的能补就补了,幸好阮飞花的手艺不错,能把衣服补得漂漂亮亮。
她这样说,阮飞雪也无话可说了,写作业写到十点多,她才爬上床睡觉,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床下的阮飞花嘟囔了一句什么。
“反正厂子都要倒闭了,现在不走还等着那个女人再来害我吗,哼。”
第二天是周六,实验一中不用补课,阮飞雪还是习惯了六点钟早起,醒来后却发现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六点半了,闹钟没有响,下铺又没有了人。
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书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压在保温桶底下,还是从她的草稿纸上撕下来的。
背面打着草稿,正面写的字很大,笔画却很细,明显是用她的0.35毫米的圆珠笔写出来的。
阮飞花自初中毕业后,就没有什么写字的东西了。
“飒飒,天气冷,她没这么早出去摆摊卖菜,我就关了你的闹钟让你多睡会,昨晚上答应给你做的吃的在保温桶里。”
打开桌上的保温桶,是一份老家的芋子饺,已经好久没吃过了,洒着的小葱,冒着热气的老家特产让寒冷的冬日早晨多了几分暖心。
作为家里为二没有工作,不能给家里挣钱的人,阮飞雪要负责家里的家务活,包括洗衣做饭,洗碗,打扫卫生,周末则还要跟着周娟去菜市场摆摊卖菜。
她的母亲周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,早早放弃了制衣厂的工作,跑到南区的乡下收各类蔬菜,再运到这边的菜市场卖给来这边打工的家庭。
她每个月的收入,倒是比在工厂做装卸活的父亲阮建生还要多不少。
吃完早饭,她便跟着周娟出去在寒风中一边守着菜摊子一边看书,一直到了中午,这个时间段的生意不怎么好,菜市场的人寥寥无几。
但精打细算的周娟不想放弃一丁点挣钱的机会,留阮飞雪在这看着摊子,她则回去给家里的父子两做午饭。
周末时,母女俩还能轮流回去,喝口热水吃个午饭,她要上学的时候,周娟就会带好午饭去守着菜摊子。
嚼着冷掉的饭菜,阮飞雪担忧着已经辞职了的阮飞花,她今天一大早到底去了哪?
下午周娟踩着三轮车送了一批新鲜蔬菜过来,让她先回去做好晚饭。
回到家,清清冷冷没有一个人,阮建生在上班,阮鸿志怕是又不知道跑到哪个网吧去玩了。
等到她做好晚饭,阮家父子俩先后回来了,近七点时周娟也回来了,唯独少了阮飞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