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自己……
于是便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中的酒盅,“来,为了金二哥你们一家离开落霞庄,从此能过个好年而干杯。”
“干!”金家父子俩也举着杯盏。
昨天才搬进这算不得华贵宽敞的新家,却觉得处处一片暖意,家里雇佣了一家五口,老夫妻俩一人看门,一人洒扫,他们家儿子做些粗活,媳妇则负责煮饭,小女儿则做些伺候茶水的活儿。
自己曾经虽说名声上好听响亮,被人称作是二庄主,但其实和平家的奴才是没有两样的,所以曾经吃过了那些苦,如今也不没打扰人家一家子过年。
下午些连夜饭让做了两份,他也儿子也是跟着帮些忙,好叫大家都能安安逸逸地过年。
随着这酒盅碰在一起,三人间便开始推杯换盏,那真心话也一句接着一句说出口。
而王府这边,年夜饭基本已经散了,沈羡之想起白天的事情,今晚就有些不敢在于夏侯瑾同床共枕了,于是跑回姐姐们的院子,只道是要和她们一起守岁。
这没什么毛病,夏侯瑾轻轻笑了一下,并没有说什么。
反正他今晚也要守岁的,阿瑜那边铁猫儿还小,所以便叫他早些回去。
但夏侯瑜不愿意,这么多年了,自从父王母妃走后,他就再也没同王兄一起过年,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陪着他一起守岁。
兄弟俩如今坐在那灯火通明,满是暖意的大厅中,窗轩半掩,大家的笑声一阵又一阵地传了进来。
夏侯瑜不免想起往昔过年时,这王府里一派清冷,那时候大家连这吃穿都是问题,哪怕是这新年里也是十分拮据,如何舍得点这么多灯火,浪费这么多炭火?
可今年不一样了,只短短的半年时间,城里城外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,他现在看着这些明亮璀璨的灯火,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,“王兄,你说明年咱们还能过这样的好年么?”
“明年会比今年好,往后一年也会比一年好。”夏侯瑾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的自信,大抵是因为沈羡之所给浔州城打下的这一切基础吧。
他所担心的水利问题,她在让人修筑田埂的时候,已经将各处的水渠都修好,而且大力支持农耕生产、与商家无息借款重新开业,看起来是王府下了血本,可是这所得到的收益,已经完全超越了付出的成本。
而且随着莫家的铺子在此处开设起来,也引来了一部份外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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