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兆恒在上楼来的时候,正好遇到金家父子,他们只上来待了这么一会儿,可见跟平月秋也没有多说什么,于是见到平月秋这副着急的样子,便晓得是为什么了。只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月秋,金二哥他们离开了落霞庄,如今投在日月神教麾下,往后与咱们没关系了。”
说罢,也不管这平月秋似乎能接受得了这个结果,只继续说道:“银子的事情,咱们还要继续想办法,我也有责任,你写信回去,还是如实说清楚,以免再引来误会,另外这些天你和玉璃还是少出去吧,我一会儿便去那牙行里,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活儿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平月秋一肚子的气,金家父子俩叛离落霞庄就算了,这第五兆恒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?
却只听第五兆恒说道:“当初我打坏了不少房屋,银子几乎都赔完了,这些天你们的衣食住行,都是我和阿峥在外做工挣钱来支付的,如今他走了,自然不可能再把工钱交给你,往后只有我一个人做工,所以这工钱是不够开销的。”
第五兆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竟然觉得这一向温润如玉的平月秋那眼里,满是怒意,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叔,似乎也没有什么尊敬,反而这质问自己的口气,更像是质问落霞庄那些奴仆一样。
于是他心里也有些恼怒,说完这话也就转身下楼,直接去了牙行里。
小二的就站在过道里,他原本是来要早膳钱的,那是自己先垫着的,没到这些人穿得鲜光体面的,听着身份也十分尊贵,什么庄主少庄主的,没想到兜里没有一个银子。
一时有些气愤,但一想到出门在外,总会遇到一些艰难,也就没上前去问,只默默地下楼去。
想着等他们有钱了再开口要吧。
但是没想到傍晚些,这平月秋又打发他出去买东西,而且还是要定一桌那大酒楼的宴,心里就纳闷了,也没听说他要请客,便多问了一句:“您是要请客么?若是只有您和那位姑娘,只怕吃不下这许多。”实在是浪费。
“你管我,让你去订就订。”平月秋眼下一肚子的气,尤其是在确定了那金家父子还真投奔到日月神教之后,气得连写了几封信回落霞庄。
又想起这些天节衣缩食,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,这马上就要过年了,总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寒酸。
没想到这小二的居然狗眼看人低,管他要起了银子,还叫让早上买早膳的银钱一并结了。
可平月秋哪里来的银子,只让记账,小二地只赔着笑回道:“这浔州城的老百姓们虽然手里不宽裕,但从来不做这赊账的事情,客官您一瞧就是有身份的,断不要去做这个开先例的人,不然往后人提起,都说是您先赊账的,这对客官您的名声可不好。”
于是这席平月秋终究是没吃上,偏偏那白玉琉昨晚与他贪欢一夜,下午几乎都在补觉,起来发现除了那一壶茶水之外,什么都没有,又见平月秋寒着脸坐在窗前紧盯着楼下热闹的街市,有些疑惑地走过来,自然地往他的膝盖上坐下去,“大师兄,怎么了么?谁惹你生气了?”
正好听到楼下的叫卖声传上来,一时起了馋意,冲平月秋撒娇道:“大师兄,人家要吃糖葫芦。”还俏皮可爱地比划着两只手指,“要两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