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余离她很近,陈媛觉得手中的汤婆子似有些热了,她平时冰凉的手心竟有些糯湿,陈媛不动声色地蹭了蹭汤婆子外的绒布:
“今日可是中秋,国公府不用等你回去?”
霍余稍一怔,他前世在公主府待了二十五年,许是这期间霍家缺席了甚久,哪怕回来如今,他也总想不起回霍家。
每年中秋,国公府都会派人来让他回府,今日他还未回府,自是将这事忘了。
霍余情绪没有一丝变化:“我派人回去说一声即可。”
许是刚从热闹处逃出来,霍余的孑然一身格外合她眼缘,或者说,哪怕霍余当真想回国公府,陈媛也不可能放他回去。
他让她离宫,他这一日合该就全是她的。
二人一起上了马车,朝太尉府而去,等马车越行越远,一个小巷拐角处才驾出来辆马车,提花帘似乎刚被放下,还有些轻晃的幅度。
庆安脸色稍有些不好:
“是长公主。”
上了霍余的马车。
陆含清手指敲点在窗栏上,闻言,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。
在午后出宫,他发现霍余停在宫前未走,就隐隐约约地猜到了霍余在等何人。
只不过陆含清没有想到,陈媛居然会真的出来。
陆含清轻轻摇头,敲了敲车壁:“回府。”
庆安堵声:“公子就任由他们这般?”
陆含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:
“他们一位是公主殿下,一位是权臣高官,我不过一介白身,你觉得我能如何?”
哪怕连皇室都在忌惮淮南,可他陆含清不过白身,远离淮南身为质子,这满长安的人都在观望,莫非当真以为陈媛好声相待,就和身处淮南一般了吗?
庆安哑声。
陆含清的一席话,让他入长安以来就混混沌沌的脑子终于清醒,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公子如今的处境。
接近长公主,并非公子想,而是不得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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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尉府早早就备好膳食,所有人对陈媛的到来都并不惊讶。
陈媛视线落在了圆桌上的一盘月饼上。
中秋月饼向来是习俗,可陈媛纳闷的是,这太尉府的厨子手艺似乎不佳。
这月饼包得可不精致。
倒也说不上丑,可一般呈到陈媛跟前的都是千好万好的东西,这月饼平平无奇,就注定了不可能让陈媛看见。
霍余见她一眼就看见那盘月饼,顿生了几分紧张,他绷着声音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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