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安认真地盯着看了半晌,依旧百思不得其解,他挠了挠头:
“奴才愚笨,公子快不要和奴才打哑谜了。”
陆含清轻轻地抚了抚珠串,垂眸:“红豆。”
庆安一惊。
他细看那些玛瑙珠串,这才惊觉,若离得远些去看,这大小颜色,当真可以和红豆以假乱真,但玛瑙珠自生光泽,比起真正的红豆要名贵长存。
庆安跟在陆含清这么多年,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懂。
哪怕庆安未经过人事,他也知晓红豆常用来替代相思。
庆安眼中骤亮,望向玛瑙珠串的眼神似在看一个宝贝,再不觉得这珠子拿不出来手了。
他轻声嘀咕:“看来公主还是将公子放在心上的,只不过这霍余太过可恨,总想扰公子好事。”
陆含清对庆安前半句话有些啼笑皆非,但却颇为认同他的后半句话。
他没有纠正庆安的想法,庆安一心觉得他和长公主般配,落到有心人眼中,亦会大有用处。
陆含清眸中的神色有些浅凉。
霍余的确太过碍事了。
须臾,陆含清轻眯了眯眸子,才察觉些许不对劲。
这珠串较一般的手链要长些,他稍垂眸,视线落在脚踝上,忽地,他好笑地轻扯唇角。
陆含清弯腰,将珠串亲自戴在脚踝上。
他比起寻常女子还要养尊处优,肌肤堪似玉,殷红的玛瑙珠印在上面,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。
庆安只觑了一眼,就觉得有些脸红心跳。
适才,公子弯腰时,烛光印在他脸上,添了分雌雄莫辨的美色,再加上那若有所指的玛瑙珠串,当真容易让人看直了眼。
衣摆下垂,将玛瑙珠串遮得严严实实,只有凉凉的触感贴在肌肤上,陆含清若无其事地抬头,想起白日间的事,陆含清还有一处不解。
“可查出,在朱雀湖时,隔壁那座画舫上是何人?”
陆含清没有忽视陈媛刹那的怔然,陈媛待男女之事不扭捏,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,这是陆含清第一次在陈媛脸上看见这种情绪,顿时生出好奇,那人是何方神圣?
“包下画舫的是户部尚书嫡女刘芊妤,她这次设宴是为了和南方来的那队茶商买茶叶。”
庆安查得很仔细,将见面双方身份都查了出来,并无不妥。
可他一说完,陆含清就挑了挑眉梢:“什么茶商,会让尚书府的嫡小姐亲自设宴?”
庆安起初也觉得刘芊妤有点小题大做,但等查清后,倒有些理解了。
“这队茶商在长安和其余地方皆很有名,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少东家,名叫沈柏尘,听说生了一头银丝,面容皎隽,似天上仙人,一路北行时,引得不少女子芳心暗许,这尚书府的嫡女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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