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家的那个年轻人快步走向前台,把手里一沓身份证交给她:“麻烦办理一下入住,就今晚一晚,两人一间的标准间。”
前台看着他身上松松垮垮的道袍,很想说已经没房了,但又怕到时候遭到这群人的报复。
她默默地拿过身份证,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。
这次比刚才快多了。
苗亭还没跟章家主说几句话,前台就把一堆门卡和身份证递还给年轻人,语气显得有些急促:“这是你们的卡,也是在三楼,那边乘电梯上去就可以了。”
年轻人一头雾水,直到走上电梯都还在疑惑前台的态度。
“她怎么好像巴不得我们快离开似的?”
同行的另一个年轻人接话道:“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接这么大的单,怕我们跑了吧。”
年轻人点点头:“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这边因为有落花洞这个定时炸弹,虽然这些年他们看起来老老实实,没有搞什么幺蛾子,导致政府没有理由把他们一网打尽,但总归有前科在,因此这一片也不敢大力发展旅游业,甚至还劝导零散的背包客远离这里。
这要是被落花洞的人抓去就遭了。
因此,就算镇子附近有很多可以发展旅游业的优势,政府也不敢这么做。
也因此,镇子上的旅馆平时还真没有几个人入住。
最多就是回乡的人到达镇上的时间晚了,没有车回去,才会选择在旅馆住上一晚,第二天再乘坐乡村公交回家。
旅馆的价格并不贵,一晚上才八十块。
里面的设施设备当然不会太好,甚至完全不隔音。
君辞依旧和苗幼住在一间房,她们左边的房间是季叶弦和张君烛,右边是苗云和苗亭。
大家一路上风尘仆仆,早就累了,苗幼在淋浴间洗澡,君辞坐在床沿上,听着两边传来的水流声,毫不犹豫地一张符拍在床头的墙壁上。
终于,水流声只剩自己房间的了。
苗幼擦着头发走出来,手里还拿着吹风机,对君辞道:“大佬,你去洗吧,这水还挺热,就是里面的浴巾浴袍你别用,看着就有点脏,我这里还带了新的,你拿去用吧。”
君辞接过崭新的毛巾和浴袍:“谢了。”
苗幼在外面吹头发,吹风机是那种功率很大的,声音大得惊人。
她吹着吹着,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熄灭,手里的吹风机也停止了工作。
停电了。
苗幼心里一震,急忙循着记忆摸黑跑到浴室外面喊道:“大佬,你没事吧?”
里面沉默了半晌,君辞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我有事。”
苗幼顿时惊慌:“大佬你怎么了?摔到了吗?”
君辞:“……不,我身上的泡沫还没开始冲。”
苗幼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