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长房大老爷,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。这次让人将大家伙儿都集结在这里,也是怀有私心的。
他听着庄眉宁如此大言不惭,立即便呵斥道:“母亲还在里头躺着,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,就不怕天打雷劈吗!”
说罢,狠狠瞪了庄眉宁一眼,又道:“你若不会说话,就闭上嘴!在座的人,没人会拿你当哑巴!”
言毕,又朝着沈扶摇看了一眼,淡淡道:“我听下头的人说,太夫人有醒来的迹象,这是一件大喜事儿。正巧,最近因为侯府发生的琐事太多,咱们一家人已许久没有聚在一起过了。
我寻思着,就趁着这个机会,让大伙儿都来世安院坐坐。一来是聚一聚,彼此相见,联络联络感情。二来,也是探望探望太夫人,看看世安院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。”
话说到此,还不等沈扶摇几人开口,只听长房大老爷又道:“咱们北定侯府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一家老小人虽不多,但都各自立院,各过各的。平日里若不是逢年过节,若没什么大事儿,还真难聚到一起。
湛哥儿媳妇儿倒是个勤快的,也得太夫人喜欢。成日往世安院跑,忙前忙后,甚是操劳。可我们勤善房的这几个晚辈,还有柠溪房的两个孩子,来世安院的次数倒是不多。
一来,不是因自己的家事儿繁忙,就是因有学业在身。二来,这几个孩子的身份,常来世安院叨扰太夫人也不合适。”
“老爷说的对。”
大夫人刘氏点了点头,便顺着长房大老爷的话,继续道:“自古以来,嫡庶有别。勤善房和柠溪房都是庶出,所以时刻都得谨记着自己的身份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太夫人的年纪大了,平日里又重亲情。不管是嫡孙还是庶孙,太夫人都是疼的。所以啊,我和老爷便想着,若太夫人醒来时,能瞧见咱们一家人都在世安院里守着,那该多高兴啊?”
大夫人刘氏笑着就把‘好’话说完了。
先是来个嫡庶有别,将自己这一房和三老爷那一房,都放在同一个台面儿上。
你瞧。
我是庶出,你也是庶出。
在嫡庶这个问题上,我们勤善房和你们柠溪房,才是惺惺相惜的。
待长房和三房将二房区别开以后,再来一个长幼有序。
虽说同是庶出,但我乃长子,你乃次子。
如此,你怎么敢和我争?
紧接着,又怕那话得罪了太夫人和沈扶摇。所以,又拿太夫人重视亲情来说事儿。一来,自己当了好人。二来,也可以为自己为何将那么多人集结在世安院寻一个借口。
“说嫡庶就说嫡庶,将三房扯进来做什么?老三从小可是在太夫人身边儿养大的,即便族谱上还没过继,但却是太夫人按照嫡出的要求来教导的。
再说了,孝顺不孝顺,都是看往日的表现,不是看眼下。你们不必拿着庶出的身份,来当借口。老三同样是庶出,可老三和老三媳妇儿,还有他们的那两个孩子,来世安院来得可勤快了。
可见啊,什么嫡庶有别,要守着身份?说到底,还是有心没心罢了!”
庄眉宁是个谁都记恨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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