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神确实不好。
半躺在榻上,憔悴了不少。
“你来了。”
太夫人瞧见沈扶摇过来,慈爱地招招手。
沈扶摇快步上前,嘴里既心疼又埋怨:“早晨入宫的时候儿都还好好的,怎么现下说病就病了?
昨儿个还不让我陪!我寻思着祖母自己能熬,便也由着您的性子去。可谁知,这北哥儿还没醒,您又倒下了!”
“瞧瞧,瞧瞧这丫头。”
太夫人笑了笑,指着沈扶摇的脑门:“我这老婆子辛苦了一辈子,现在人老了,难道连生病的资格都还没有吗?
你连问都不问一句,便只顾着责怪我。你这孩子,不孝顺!”
太夫人的语气儿倒不沉闷,略微有些俏皮儿。
沈扶摇笑笑,知晓太夫人是在撒娇了。
俗言道: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
这老人年纪大了,倒像起孩子来。
于是,也不再与太夫人计较,只道:“扶摇可不敢责怪祖母,只是心疼祖母,望祖母能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才是。”
说罢,又道:“我听闻祖母身子不爽快,立即就带医清过来了。您让她给您把把脉,瞧瞧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“我便知道,你是要带医清过来的。”
太夫人微微瞪了沈扶摇一眼,便也不隐瞒:“罢了!既然瞒你瞒不住,那我便老老实实交待。我啊,没病!”
说罢,怕沈扶摇不信,继续道:“你若不信,就让医清给我诊诊脉。不过我都这把年纪了,可不会框你这小丫头。”
沈扶摇微愣,盯着太夫人的眼睛看了约摸三个数。
紧接着,立即明白了过来:“祖母是故意的!”
说罢,又猜测:“为了能让北定侯府彻底淡出夺嫡之争,祖母便佯装生病!”
“果然,还是你聪慧。”
太夫人点了点头,便道:“北哥儿和三皇子殿下的事儿,你也是知道的。近些日子来,京都之中除了在传你和七王爷外,说咱们侯府站三皇子派的人也不少。
北哥儿中毒,失去了一双/腿,确实是他的不幸。 但于整个侯府而言,却也不是一件坏事儿。其中的道理,我不说想必你也能明白。
今日,皇上说了,自古以来并没有因为残疾便废贬侯爷的先例。咱们莫家数百年来,没少为朝廷洒血洒汗。即便是北哥儿不能再上战场,也一样还是北定侯。
只是……这兵权,他是要交出来的。”
太夫人看着沈扶摇,认真道:“从皇上的话听来,他并不打算再在咱们侯府的长房和三房那头选人承袭爵位。除非,北哥儿自愿提出让位。
否则,长房和三房那头,谁也别想成为下一任北定侯。自然,咱们莫家交出去的兵权,就得到旁人手里了。”
“如此也好!眼下对立储一事儿,皇上那头还没个表示。可夺嫡之战,一触即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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