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,护城河外的贞节牌坊正是京都时下的热门话题。
每一天,外头关于沈扶摇的流言蜚语都不会少。
能在这个时候儿让趣儿如此气愤的,除了那贞节牌坊外,想必再无别物。
“主子,都说了有人招惹您,您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呀!”
趣儿见沈扶摇淡淡然的模样儿,越发像以前的莫止湛了。
于是,心下有些不大高兴。
在她看来,做人就得龇牙裂齿,有仇必报才是。
否则,岂不是人人都能骑到主子的头上?
“奴婢告诉您,这次的事儿可不小!都不用奴婢自己去打听,就传得满城风雨了!”
“那你便说说,这传得满城风雨的事儿,是什么?”
沈扶摇瞟了趣儿一眼,便继续看着自己的账簿去了。
趣儿一听沈扶摇问起这事儿,那火气儿蹭蹭蹭立马又上来了:“还不是那该死的贞节牌坊!也不知道是谁,胆子那么肥!竟然敢在主子您的贞节牌坊上泼牛粪!
那可是牛粪啊!多脏多臭啊!贞节牌坊还没建好呢,就有人敢如此侮辱您!若咱们再不出手,岂不是人人都能欺负了主子去?”
说到此,趣儿又跺了跺脚:“最可恶的就是宋祁!奴婢都和他说了,让他去调查调查这事儿,把那使坏的人揪出来。可他倒好,竟说此事儿主子自有主意。
还说他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办,让奴婢别惹事儿!要紧事儿?这天底下,还有什么事情比主子的名誉还要紧?奴婢素来都是跟随主子的脚步,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!
现如今是旁人将牛粪泼到咱们星辰阁了,哪里又是奴婢惹事儿?”
趣儿此言一出,众丫鬟纷纷将目光放到了沈扶摇身上。
沈扶摇缓缓放下手中的账簿,笑看着趣儿。
怪不得这丫头如此愤恨。
自家主子的贞节牌坊被泼了牛粪不说,就连心上人也没站在她这一边儿。
依着趣儿的性子,确实是会火冒三丈的。
“你方才说,那贞节牌坊是个什么牌坊?那后头泼粪的人,又是个什么人?”
沈扶摇淡笑着问道,言语间竟没有半点情绪的浮动。
“啊?”
趣儿一愣,垂下眼便开始回忆自己方才的话。
什么贞节牌坊?什么人?
“该……该死的贞节牌坊?”
趣儿不确定地看着沈扶摇,语气儿里带着些许试探:“王……王/八羔子?”
“那便是了。”
沈扶摇再度拿起账簿,道:“既然那贞节牌坊是该死的牌坊,那泼粪之人是王/八羔子。那么趣儿,你还生气个什么劲儿?
与那该死的贞节牌坊和王/八羔子置气儿,值得吗?平白辱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泼牛粪?
这手笔……虽有些上不得台面儿,但也并不值得生气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