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居住在我夫君生前居住的院落里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。没有人有权利,将我所居住的院子夺走。你是要请,也好。赶,也罢。趁早打消了这年头。
如若不然,这事儿传了出去,丢的可不仅仅是你的脸面儿。堂堂北定侯的嫡母,为了夺前任北定侯夫人居住的院子,而大费周折,那该是何等好笑的事儿?
穷疯了?还是落魄日子过怕了?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儿,连一座院子都得虎视眈眈地盯着。”
“你……你嘴/巴给我放干净些!”
庄眉宁本以为,沈扶摇肯将中馈大权让出来,是看清楚了当下的局势,怕了她。
毕竟,太夫人年纪大了,而莫止湛又死的早。
沈扶摇别说是膝下没有孩子,即便是有,那也得看现任北定侯的脸色过日子。
就更别提,沈扶摇与莫止湛成亲至今,依旧还是清白之身。
一个没有与夫君圆过房的女人,在夫家能过得上安稳日子就不错了,沈扶摇理应偷着乐的。
可谁知……
这沈扶摇就像是个傻子一般,如此嚣张,当真是让庄眉宁气急了。
“我本以为,你能得太夫人重视,是因为你识时务。可万万没想到的是,你连当今的局势都看不明白!
北定侯府北定侯府,是有了北定侯,才会有这个府!整个北定侯府里,人人都是靠着北定侯吃饭过日子的。你如今已经没有倚仗了,竟还想要护着一所院子?”
“行了行了,你也别说了。”
沈扶摇见庄眉宁口口声声的北定侯,听着心里都烦腻。
“你的亲生儿子承袭了爵位,是当今天启国的北定侯,这事儿我知道了,你不需要总在这里提醒我。我也知道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。你有了一个当北定侯的儿子做倚仗,自然不同往日。”
沈扶摇在说这些话时,态度散漫,极其不屑:“不过啊,这些话你在咱们自家人面前说说也便算了。倘若出了北定侯府的门,还时常强调自己儿子的身份,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笑话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在你儿子没承袭爵位之前,过得有多辛苦呢?说到底,我夫君还在时,对你也是不错的。”
说罢,沈扶摇又道:“你今日之所以不顾长辈的禁足,如此嚣张地跑过来要权,要地盘。不过就是仗着北哥儿如今的身份罢了!但有一点,也别怪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没提醒你。
人走茶会凉,但人死了以后,他曾经的身份与荣耀,并不会随着他的尸首下葬。祖父没了,也依旧是北定侯。父亲没了,还是镇国大将军。
同样的道理,我夫君是死了,可朝廷那头并没有因为我夫君的死,便削掉了他北定侯的爵位。反而,还给我夫君添了一个‘永嘉’的封号。
若你一定要拿身份来话事儿,那么永嘉北定侯的身份,似乎要比北哥儿更为尊贵。你仗着北哥儿是北定侯,便在背地里欺辱国家忠良的祖母与遗孀,这可是大罪。”
言毕,沈扶摇又淡淡看了庄眉宁一眼,道:“二夫人能有今日的胆识,想必也不是个蠢的。若一定要论起罪来,顶多是鲁莽罢了,你说是与不是?
既不蠢,那么我所说的话,想来你也该明白!星辰阁,你就莫要肖想了。再说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