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对庄眉宁这个儿媳妇,素来是失望的。
时常在背地里与蒋妈妈感叹。
这阿宁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,不像没脑子的人。可她所做的事儿,却又渐渐显得极没脑子。
“还是说……你手里若没握着院子里的内务钥匙,下头的人就不拿你当主子伺候?敢给你脸色看了?
若是如此,你尽管将那些人处置了。若你处置不了,还有扶摇在呢。”
言毕,想了想又道:“现如今你青黛院里,除了一应的吃穿用度和例钱需要人打理一二外,还有什么是需要旁人去管着的?你若实在想让青黛院有个掌权的人,那便好说。
把青黛院并到星辰阁去,以后青黛院的事儿,由扶摇辛苦一些就是。”
“太夫人!”
“至于你,还是静下心来,好好抄写经书要紧。”
说着,太夫人便扶着蒋妈妈的手,缓缓朝暖厅大门走去。
经过庄眉宁身边儿时,更是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儿,道了句:“阿宁,掌权的事儿你莫要肖想。当日在暖厅,你与于妈妈诬陷扶摇与旁人有染,珠胎暗结的事儿,你也莫要忘记。
扶摇没将此事儿宣扬出去,只提出日后,你不再沾染内务琐事儿,是为保莫家脸面儿,也是为保你的名声儿。这件事儿,你得记在心里一辈子。”
言毕,又用众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吩咐香莲:“还不赶紧将你家夫人扶回去?这几日的经书抄得实在潦草,回去重抄罢。”
“是,太夫人。”
香莲听言,忙低头应是。
随后,便上前扶起了庄眉宁,小声儿道:“夫人,咱们还是先回青黛院吧。”
说罢,又劝道:“掌权的事儿不能操之过急,得从长计议。”
言毕,又偷偷看了一眼离去的太夫人:“眼下太夫人正气恼着呢,大伙儿也都站在星辰阁那头,局势对咱们实在不利。”
气恼?
哼!
庄眉宁咬着牙站了起来,心里极不痛快。
太夫人气恼?
她有什么好气恼的!
真正该气恼的人是我!
我的儿子都被沁雅那个小妖精害成什么样子了?我身为母亲,为自己的儿子担心难道也有错吗?
再说了,我住青黛院住了二十几年。
即便是个不得宠的填房,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北定侯夫人了。
我掌管自己的院子,难道都没资格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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