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扶摇皱了皱眉,便伸手扶了扶那鎏金步摇:“不是让人去打发了吗?”
“夫人的话,下头的人已经用自己的说法,如实说了。只是五少夫人不好打发,下头的人也无法。”
霓裳给沈扶摇将头饰插好,便扶着沈扶摇起身,道:“夫人又已睡下,奴婢等也不好扰了夫人。”
“既然不走,为何不让她到花厅里候着?”
沈扶摇看了霓裳一眼,又道:“如今虽过了正月,可天气儿还冷着呢。
她在外头一站便是半个时辰,若身子坏了,岂不是咱们的罪过?”
“哪里是没请她进来呢?”
说到这,霓裳的脸色又不大好看了:“我与趣儿都亲自去请过了!可五少夫人说,她有罪,现下是过来请罪的。
没有夫人您的同意,她万不能入了花厅的门。只在外头候着,待什么时候夫人醒了,若要见她,她才进来。”
夫人还说五少夫人有心思和手段,却未必是个坏的。
可眼下看来……
纵使不坏,却也不是个好的!
大冬日的过来,说是请罪,实则却是置夫人于风口浪尖。
她是看着柔弱懂事儿,温婉大方了!可夫人看起来,就是蛮横不讲道理的那一个!
说起来,又不是不让那五少夫人进来。只是人家非不进花厅的门,大伙儿也抬不了不是?
现在的霓裳,对五少夫人早便改了看法!
甚至,还充满了怨气儿。
不过啊,后头的这些话,霓裳可不敢再说了。
只是在心里自己想着,为沈扶摇鸣不平。
“这付氏……”
沈扶摇听言,便携着霓裳的手去了花厅。
“倒比想象中的难缠一些。”
说罢,人已到了花厅。
瞧着初凝在花厅里候着,便又吩咐道:“初凝,你紧些去小厨房,熬一些姜糖水来,让五少夫人去去寒。”
言毕,又朝霓裳使了个眼神。
霓裳见此,只得退出去传五少夫人。
而初凝,则笑道:“夫人放心吧,姜糖水已经备下了。”
言毕,又看了看霓裳离开的方向,道:“五少夫人虽在外头候着,可霓裳怕她着了风寒,早便给她拿了件厚披风,还拿了个汤婆子呢。”
“她倒细心。”
沈扶摇笑笑,夸了一句。
初凝听着也高兴:“是!霓裳是细心呢。”
说罢,便行了个礼,退下去拿姜糖水了。
沈扶摇端坐着,只一会儿便瞧见五少夫人跟在霓裳的身后,来到花厅门前。
她将身上的桃红色披风摘下,又把汤婆子交到了霓裳手里,这才迈着莲花步入了花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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