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毕,又道:“你不过一个区区婢女,怎么就敢说出如此不尊不敬的话来?究竟是后头有人指使,还是你听多了这些闲言碎语,便不将我们夫人放在心上了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这些话,当真是你说的!”
大夫人刘氏越听越是心惊。
没错!
自从那日以后,勤善房是流传着一些关于沈扶摇的话。
就如彩蝶所言。
对于沈扶摇成亲几年,却还未圆房一事儿,众人都有自己的看法。
而窥视后院内务大权的人,自然也少不得酸上几句。
只是这些话,在自己院子里说说,过过嘴瘾也便罢了。
如今传了出去,又是另外一回事儿。
特别是听了霓裳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。
——究竟是有人指使,还是听多了闲言碎语?
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,勤善房都脱不了干系!
若是有人指使,可见勤善房的野心。
若是听多了闲言碎语……
彩蝶不过一介婢女,能去哪里听那些闲言碎语?
说到底,不过还是在勤善房待着。
而那些话,也只能是从勤善房听来的。
任由这样的传言在勤善房肆意飘传,她这个大夫人有罪,她的夫君大老爷也难辞其咎!
“你这不知死活的贱婢!”
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,大夫人刘氏拂袖将桌上的茶杯打倒在地,冷声儿呵斥:“究竟是谁给了你胆子,如此编排朝廷命妇!
你可知道,这事儿若追究起来,不仅你与你家人要受到灭顶之灾!就连我们整个勤善房,都休想置身事外!”
说罢,大夫人刘氏又看了霓裳与趣儿一眼,道:“好在侯夫人是咱们自己人,届时该罚的罚,该打的打,总不至于让勤善房受了你的连累!
否则,你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字,都不抵这罪过!”
大夫人刘氏话语中那一点点的‘讨好’之意,霓裳怎么会听不明白?
只见她笑了笑,道:“大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,既已经知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,奴婢也就不多言了。
只是彩蝶姑娘那些话,说得着实过分。莫说我们夫人是朝廷命妇!就是萧姨娘被下头人如此编排,恐怕也咽不下这口气吧?
更何况,咱们夫人还是天启国的北定侯夫人,手里还握着莫家的当家之权。
若我们夫人就这般轻易将此事儿揭了过去,岂不是应了彩蝶的话?”
说罢,霓裳又道:“咱们夫人手里的权可不低!怎么的就轻易饶恕了过去?难道不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,腰杆子不硬么?”
“是,这话霓裳姑娘倒说得在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