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……”
沈扶摇当然知道,庄眉宁一直盯着自己,只为等这一刻。
于是,故意将原本那一双闪着光的眸子躲开,给庄眉宁造成了一种她在心虚的错觉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大抵是昨夜没睡好,让母亲担心了。”
“没睡好?”
庄眉宁胜券在握,怎么能轻易放过沈扶摇呢?
她满脸关怀,道:“也是!如今侯府大大小小的事儿,都得你管着。除夕家宴才过了没几日,又得操办元宵家宴。
这心里有了事儿,自然睡不好。你呀,以后可得注意些,千万别仗着自己年轻,就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。”
说罢,又破天荒的看向了长房的大夫人刘氏,道:“若是侯府里的事儿实在太多,你也可以让你大伯母与三婶婶帮帮忙嘛。
还有言哥儿的媳妇儿,素来是个知书达理懂分寸的。想必很多当家做主的事儿,她也知晓一些。”
庄眉宁可没那么好心,会劝沈扶摇将权分给长房与三房的人。
这北定侯府里,最想夺沈扶摇权的,难道不是她庄眉宁吗?
之所以当众做好人,不过是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,做个铺垫,卖个虚假的人情罢了。
“母亲说的什么话?”
沈扶摇见太夫人此时虽还淡淡笑着,但眸子里已略显不悦。
于是,忙笑道:“不过就是一些琐事儿罢了,儿媳妇哪里好麻烦各位长辈?
再说了,各院落有各院落的事儿要忙。儿媳妇既掌了侯府后院的权,就该尽职尽责的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再说了,儿媳妇连母亲都不敢打扰,哪里又有脸面去打扰大伯母与三婶婶?”
言毕,更是将太夫人抬了出来,道:“今日是元宵佳节,咱大伙儿能托祖母的福一块听戏,母亲还是莫要担心儿媳妇了。
如若不然,各位长辈与兄弟姐妹们错过了什么好戏,可要说儿媳妇不是了。”
“扶摇你就是太懂事儿了,处处为旁人着想。”
庄眉宁以为沈扶摇的‘欲擒故纵’,是‘心虚逃脱’。
于是,更不可能让沈扶摇‘如愿’。
“但你如今啊,可是北定侯夫人了。还得留着一个好身子,等着侯爷回来,为莫家开枝散叶呢!哪里,又能如此辛劳?
再说了,你的为人如何,侯府里的人都知道。难不成,大伙儿还会因为这些个儿小事儿便责怪了你去?
戏嘛,想听随时都能听。过节不过节的,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热闹。但你若真的病了,可不许强撑。”
言毕,还不等沈扶摇应她,她便又问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:“对了,你不是没睡好吗?怎么的,竟会反胃呕吐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是不是桌上的吃食上出了什么问题?”
庄眉宁今夜,可是比谁都上心的。
“还是最近吃坏了肠胃?要不……咱们还是请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吧?也好放心!”
“不可!”
沈扶摇略微有些慌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