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扶摇心下有事儿,更是无法入眠。
只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,便又起身去世安院给太夫人请安了。
再回来时,医清已将趣儿带回来的药粉,仔细做了检查。
就连蝴蝶,也已经出门,去调查那块灰色汗巾了。
“如何?”
沈扶摇堪堪回到星辰阁,便瞧见医清候在厅外头。
于是,缓缓上前,道:“进来说话。”
医清垂头应了声儿‘是’,便随沈扶摇入了花厅。
方陪着沈扶摇一道去世安院请安的霓裳,则识趣儿守在了门外。
“夫人。这药,确实跟以往的不同了。”
医清垂着头,极其恭敬:“以往,青黛院给趣儿的药,是避子的慢性药。女若是常吃,时日一久,定无法有孕。
可这一次,青黛院那头给的,却是假孕药。”
“假孕药?”
沈扶摇微微蹙眉。
只一瞬,便明白了庄眉宁的意思。
“看来,她是想置我于死地啊!”
“夫人。这假孕药,不如那慢性的避子药伤身子,且不需长期服用。
只要夫人服用上一两个月,便会有葵水推迟,恶心反胃等类似有孕的症状。就连大夫过来请脉,恐怕请出来的都是喜脉。”
“她倒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!这套路一个接着一个,果真是好手段!”
沈扶摇盯着那几包药粉,心里越发的寒。
“侯爷跟她时,她便早早谋划了一切,害得侯爷的身子至今含毒未清!
因时候儿没到,怕侯爷自小中毒一事儿会被祖母查出,又为了北哥儿能承袭爵位,便收买趣儿,给我下避子药。
斗不过侯爷,便想先将我斗垮!企图让我无孕,从而担不起这掌管府中内务的大权!”
“夫人息怒!”
“医清!且不将她当成一个母亲。就是一个姨母,也没有她这般狠心的啊。”
沈扶摇自幼是在一个极其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。
对于北定侯府那些暗地里的污/秽事儿,她从不解到不屑,从不屑到寒心。
以前人人都说,女子出嫁后,又是另一番天地。沈扶摇只以为,那‘天地’自是好的。
特别是在当初的那种情况下。
父母一条心,深怕沈扶摇嫁不出去。
沈扶摇本以为,嫁到北定侯府,便能让父母安心。从而,也让自己摆脱终日都被碎碎念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