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祁如此一说,奴婢倒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儿来。”
医清在旁接过宋祁的话,道:“前几年,周家老夫人的寿宴上,也曾请过一个民间的团子,前来助兴。
只是那团子,耍的并非是杂技,而是铁花。”
“对!”
霓裳听言,也点了点头:“以前咱们侯府做宴时,也是打过铁花的。
奴婢亲眼所见,那打铁花的人用花棒,用力击打烧过的铁水,让火星在空中飞扬、绽放,姹紫嫣红,如梦如幻,着实好看。
只是后来,因为周家的那一桩事儿,咱们侯府就再没请过人来打铁花了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周家的那位少夫人,据说被伤得极惨。奴婢没能瞧见,但医清却是瞧见了的。”
“周家,是有人在宴席之上受了伤吗?”
沈扶摇听宋祁说了几句,又听医清说了几句。如今,霓裳又出来插话。
你一言我一语的,倒说得模糊。
“回夫人话。”
宋祁见沈扶摇见目光投到他的身上,只得再度开口:“那一次,确实有人在宴席之上受了伤。而受伤的人,则是周家新入门的媳妇儿。
那位新媳妇儿被铁水溅了一身,背、手臂、耳朵乃至半边脸,都受到了损伤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当时属下与医清一同陪侯爷前去赴宴,因医清懂得医术,所以便负责给那位新媳妇儿查看伤势。”
宋祁话说到此,将目光缓缓投到了医清身上。
医清见此,紧接着道:“奴婢见那位主子伤势严重,立即给上了药。可打铁花的铁水,被烧得沸腾。一旦接触到人的肌肤,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?
那位主子的伤口,在外人看来鲜血淋淋。可只有身边儿的人才能闻到,一股子的烧焦味儿。
她的肉,全都被烧熟了。刀子划下去,一片腐烂。纵使是华佗在世,也只能剔肉留骨。”
“最后呢?”
沈扶摇一颗心,顿时揪了起来。
许是在大宅子里闷久了,听什么都像是故事儿:“那位主子熬不过去,没了。”
说罢,又道:“至此以后,京都之中再没人敢请人来打铁花。就连逢年过节,皇宫里也没有主子敢轻易开口,要看铁花。
而周家,更是接连三年没办过一场宴席。”
“好端端的,那铁花怎么就打到人的身上了?”
沈扶摇好奇得很,忙问:“周家的家世,在京都可不低。他们若请人来打铁花,必定是经过层层选拔,层层排练的。
难不成,这排练时没出的差错,在宴席上倒出了?那打铁花的师傅,还能技艺不精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宋祁清冷应道:“若是技艺不精,也上不得周家的台面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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