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也不点名带姓:“祖母年纪大了,不能打扰。那人虽是长辈,可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儿。
如果连我们都不为她做主,谁又能给她一个公道?北哥儿吗?你这兄弟素来没什么主见,对那人极为宽容与迁就。
这件事情如果我们放任不管,盼着北哥儿去掌事儿。只怕,沁雅到死都不能得到一个交待。”
“有些事情,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交待。”
莫止湛当然知道沈扶摇的意思。
只是这世上,哪里能事事都能得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交待呢?
“沁雅那孩子,确实是死得可惜了些。我相信,以老四的性子,以后不管有多少妻妾,都依旧会对沁雅好。”
言毕,又默默握住了沈扶摇的手,道:“你放心。”
莫止湛握沈扶摇的手,已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。
一开始,沈扶摇不习惯。
可莫止湛总能寻出各式各样的理由来。
譬如:“我们是夫妻。”
又譬如:“你身子弱,今日天凉。”
总而言之,再牵强的理由,只要是从莫止湛口中说出,都觉得充满了道理。
久而久之,沈扶摇也便习惯了。
她与莫止湛之间,已经同床共枕许久了。
他们牵过手,亲过小/嘴,也相互拥抱过对方。
除了行周公之礼以外,别的夫妻会做的事儿,他们也都做全了。
对于沈扶摇而言,他们与真实的夫妻无异。
每每莫止湛握住她的手,她总觉得格外安心。
就像现在。
天蒙蒙亮。
雨势虽然见小,但风却吹得极其起劲儿。
花园里的大树这风吹得左右摇摆。
影子倾斜在小道上,像极了发作的厉鬼。
可莫止湛的手,是那样的暖。
暖得沈扶摇竟冒出了一种奇怪的念头。
若这条路,一直走不完就好了。
沈扶摇真的‘放心’了。
她不再去问沁雅姨娘该怎么办,也不再去声讨庄眉宁,要让她付出代价。
只静静走着,一直走着。
而事实上,她清楚的知道,庄眉宁是莫皖北的母亲。
亲生母亲。
就算莫皖北真的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庄眉宁面前,也不会拿庄眉宁怎么样。
只因庄眉宁是一个母亲。
就像前一阵子,青萍的死。
纵使大伙儿对这件事儿都心知肚明,太夫人那头也知道庄眉宁有多么不堪。
可庄眉宁到底是侯夫人,是她的儿媳妇。
故而,总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。
沈扶摇就算再想为沁雅姨娘不平,也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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