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北定侯府的局势,她看得比谁都清楚。
“这北定侯府里,人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。看似和睦,实则污/秽不堪!
这些人,没一个会惦记着远在边疆的昌海!没人会感念,是昌海拿命去保卫我天启国,才换得北定侯府的安宁与荣耀。
大房那头,仗着自己是老侯爷的长子,对世子之位虎视眈眈。三房倒是老实诚恳,可却没什么志向。
至于你们二房……呵,好端端的一个二房,倒也分成了两派!
人人都盯着那世子之位,恨不得自己能立即承袭爵位。他们……他们这是要置昌海于何地?”
说罢,只见太夫人紧紧握着沈扶摇的手,交待道:“扶摇啊!现在这侯府里,只你我祖孙三人,能相互倚靠和扶持。
我年纪大了,也不知能匡护你们到何时。你一定得迅速成长起来,我才能放心啊。”
“祖母,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。天塌下来,还有夫君和我扛着呢。您啊,就放宽心好了。”
从最初开始决定要嫁给莫止湛的时候儿,沈扶摇还曾乐呵过一阵子。
觉得自己终于嫁了个有财有权的主儿,可以在父母面前出一口恶气了!
毕竟,每日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嫌弃嫁不出去,可不是什么好体会。
然而现在……
她突然觉得莫家的媳妇儿不好当了。
不仅日日琐事儿缠身,便连身边儿出现的人,都得时刻防备。
“哎……”
太夫人越听沈扶摇这么说,心下越觉得忏愧:“祖母知道你们孝顺!祖母现在,只恨当初选错了人,做错了决定。
以至于,现在就算知晓了她的狼子野心,也不能光明正大除了她去!说到底,她毕竟还是北定侯夫人。
纵使手中毫无实权,膝下也还有一儿一女。且,她当了二十年的北定侯夫人,也不是白当的。
她之所以敢如此胆大,手中怎会没权利?只是现如今羽翼未满,所以才诸多忍耐与暗中算计罢了!若待她羽翼丰/满,只怕……”
“那咱们便在她羽翼未满之前,先斩了她的翅膀!”
沈扶摇轻轻拍着太夫人的手背,安抚道:“总而言之,老天有眼!绝不会让心思歹毒之人,继续为非作歹。”
沈扶摇直到现在才明白,有些人不讨喜,是注定的。
譬如庄眉宁与莫慎儿母女。
心机叵测,手段阴毒。
这样的人,连多看一眼都让人厌恶!
也难怪,太夫人和莫止湛一直都不待见她们。
当然,莫慎儿体内留着莫家的血,境况总是要比庄眉宁好一些。但如果莫慎儿从小便不在庄眉宁身边儿长大,想必也不会是这副德行。
沈扶摇请一个安,请了一整个上午。
在世安院里的这两个时辰,沈扶摇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青黛院对自己,以及对莫止湛的所作所为。
从窥视嫁妆,到做买卖的不道义。从三番五次的陷害,到莫止湛体内深藏了十几年的毒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,无非都是为了权利!
人嘛。
有谁不喜欢财,不喜欢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