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扶摇自问,自己并不是一个沉迷男色的人。
可当她近距离打量莫止湛的时候儿,心跳还是漏了一拍。
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男子呢?
皮肤白皙,却又不失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。浓密剑眉下的一双眸子,就像葡萄一样,又黑又亮。睫毛很长,与她有得一比。
高挺的鼻子,微微开启的唇,竟让沈扶摇觉得,这个男人极美。
是的。
美。
就仿佛,‘好看’二字儿,根本就配不上莫止湛一般。
而一直用来形容女子的‘美’,用在他的身上最合适不过。
他的美,是一种出尘的美。是一种阳刚与优雅并存,却又不觉尴尬的美,倒并非是指女子独有的柔美。
莫止湛是很少笑的。
眸子里也很少有别的情绪。
他不笑的时候儿,仿佛无欲无求,冰冷得让人难以接近。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儿,只眼神轻轻一瞥,便仿佛有着数把锋利的刀子,朝对方射去。
可一旦他笑了。
纵使是正在下着鹅毛大雪冬日,也能顷刻雪止,而现出暖阳。
仿佛千万朵花儿开,入眼所及皆是美好。
他的浑身上下,哪怕是脸上的一根汗毛,都彰显着他的高贵与优雅。
“美。”
沈扶摇眨了眨眼,半响才吐出了这么一个字儿。
莫止湛微愣,随即挑了挑眉:“何意?”
“傻!”
沈扶摇缓过神来,‘噗哧’一声儿便笑开了。
只见她抬起手,将莫止湛的脑袋推开,道了句:“我说你这人啊,长得还挺美的。”
莫止湛到底是个人,也有七情六欲。
哪怕情绪控制得再好,此刻也免不得嘴角抽搐。
“美?”
他又将脑袋凑近了沈扶摇,追问:“夫人这是夸我呢。”
“嗯……”
沈扶摇的心跳,随着莫止湛的靠近,又漏掉一拍。
为了不让自己出丑,她再度伸手将莫止湛推开,道:“美则美矣,可惜口臭。”
说罢,还添了句:“莫止湛,你多久没漱口了?”
莫止湛脸上的肌肉又是一阵跳动,也好在自己还能隐忍。否则,随便换了谁来,都得活活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气死了不可。
他一个转身,在沈扶摇身旁的椅子坐下:“托夫人福,自染了风寒以来,便没漱过口了。医清终日给我熬药,说是为了润喉,不许我时常漱口。
我深受病痛折磨,自想早日康复。故而,是一次口都没漱过。”
莫止湛将责任推到了沈扶摇身上。
明明是胡说八道,却让沈扶摇再也反驳不起来。
闷了半响,只道了句:“既是医清交待了,那你就好好养着,润你的喉!没事儿啊,少说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