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空茶’含毒一事儿,明摆着便是长房的人在捣鬼。而青黛院,也脱不了干系。只要用心查下去,谁出来担罪都没用!
届时,不仅可趁机收回长房手中的一些实权,更能彻底打压青黛院的气焰。
如此,对二公子莫止湛,百利无一害啊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
太夫人点了点头,道:“刘氏性子野蛮,泼辣,多年来在府中没人敢轻易招惹。可纵使她再厉害,骨子里也总是懦弱的。你让她在后院里与庄氏和那几个姨娘斗上一斗,她倒是跋扈得很。若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儿,她哪里又筹谋得了?
咱们这位大老爷不是个专情的人,否则也不至于一连纳了好几个妾。在勤善房中,论家世,或许刘氏还占些便宜。可若论才情、容貌,她到底是不及那几个姨娘的。
旁的倒也罢了,这几年病的病,死的死。柳姨娘生的是个女儿,惠姐儿也已出嫁两年,碍不着她刘氏什么事儿。可那萧姨娘,却为昌穹生下了一个儿子。
近两年,我瞧着言哥儿倒是越发懂事儿。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,性子不像昌穹,亦不像萧氏。言行举止比起善哥儿来,更要得体几分。就连近些日子所办的事儿,也比善哥儿出色。
昌穹虽心疼自己的嫡长子,可对言哥儿这个庶子也不差。刘氏自己不得宠,以后能依仗的,便只有儿子。若她还不懂得识夫君脸色,为夫君担下罪名,只怕日子越发不会好过。”
说罢,太夫人便缓缓起身,扶着蒋妈妈的手往里屋走去:“她啊,还是有些小聪明的。今日,她为昌穹担了罪,明日,昌穹就算再喜欢别的侍妾,也总会对她这个正妻心怀几分愧疚。男人的愧疚啊,有时候儿,可是一把利剑啊。”
言毕,太夫人又无奈摇了摇头:“至于青黛院那头,毕竟是湛哥儿的姨母兼继母。这么多年来,她虽有私心,处处为自己所生的儿子着想,可也未有任何证据,证明她苛待湛哥儿。
昌海常年在外,顾不得湛哥儿这个嫡长子。我这个老太婆看着侯府,总不好让庄氏难堪,以免她怀恨在心,对湛哥儿不利。
再说了,这件事儿湛哥儿亦不愿过分追究庄氏的责任。否则,以他的性子,早该拆穿庄氏的谎言。
哎!这孩子啊,到底还是顾着庄氏的。”
“二公子天性善良,是好事儿。”
蒋妈妈伺候太夫人数十年,自然也是看着莫止湛从小长到大的,对莫止湛的性子,多少也了解一些:“只是二公子到底年轻,有些事儿恐怕看不明白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况且……太夫人这么多年来,一直都在后头保护着二公子。这一次,既然太夫人能将事情看得如此清楚透彻,为何不趁机削掉长房的权?
青黛院那头,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,太夫人给她留脸面儿,倒也说得过去。只是这长房,着实有些嚣张了。太夫人的眼里素来揉不得沙子,这一次怎么……”
蒋妈妈将太夫人扶到了梳妆台前,一边儿为太夫人卸掉头上的头饰,一边儿道:“虽说,大夫人是为了自己与大公子的将来,才主动担罪。可这一件事儿,若说她没有参与其中,谁人能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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