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常赢轻轻拍了拍顾婉儿的手背,安慰道:“扶摇都是人妻了,还会照顾不好自己吗?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北定侯府,你堂堂一个长辈说出这样的话来,也不怕被人笑话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咱们扶摇在夫家受了多大的苦呢。”
“方才那二夫人的模样儿,你是没瞧见吗?哪里像是一个好婆婆了?”
受苦?
只怕她这女儿受苦的日子,还在后头呢。
“前阵子算计咱家扶摇嫁妆的事儿我还没与她算账呢,现下又这般作妖!我今日没完完全全如她的意,只怕她早便记恨上了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原先以为像北定侯府这样的世家,手段多少会高明一些。却没料到,那二夫人的作为竟这般小家子气儿!
我何曾怕过这是北定侯府?怕只怕,这侯府里的众人不知晓他们二夫人的真实面目。届时,人人都欺了我儿去。”
身为人母,怎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?
纵使是嘴巴刻薄如刀子的顾婉儿,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算计自己的女儿。
十月怀胎,辛苦养大的闺女,要欺负也只有自己欺负不是?
沈常赢见顾婉儿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气儿了,只得转而冲着一旁的沈扶摇,道:“扶摇啊,星辰阁我和你娘就不去了。
今儿个起得早,到侯府时已去过太夫人那头了。你母亲有午休的习惯,若睡不好怕是得头疼。”
沈扶摇知晓顾婉儿的脾气儿,只得点了点头:“既是如此,那爹爹与娘亲便先回去吧。扶摇过阵子空闲下来,再回府去看望爹爹和娘亲。”
说罢,便朝身旁的趣儿吩咐道:“趣儿,你去送送爹爹和娘亲。”
趣儿听言,正要领命。
却不曾料,素来极为喜欢她的顾婉儿,却立即开口道:“还是唤旁人来给我们引路吧!”
说罢,只见她凉凉瞟了趣儿一眼,口中的话不比方才好听到哪儿去:“如今这趣儿姑娘,在你眼前是越发得脸了。我与你爹爹,怕是使唤不起。”
趣儿一听,知晓顾婉儿是对自己方才的举止不满。
于是,忙朝顾婉儿福身,道:“夫人,趣儿知错了,以后一定改!”
说罢,又稍稍将声音儿放小了些,哄道:“今日的事儿,也不全怪趣儿啊。实在是夫人太厉害,将二夫人骂得落花流水!趣儿心里痛快,这才没憋住嘛。”
在趣儿看来,顾婉儿嘴巴虽然刻薄了一些,可心地却是极好的。
平日里别说是对沈扶摇,就算是对她们这些做丫鬟的,也极为疼爱。
顾婉儿爱憎分明。
眼下,她对青黛院那头的作为,别提有多厌恶了。只要顺着她的心意,必定能将她哄得开心。
“夫人您是不知道,这二夫人有多可恶!小姐性子好,平日里总是对她诸多忍耐。也就只有夫人您过来了,才能替小姐出一口气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