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慵懒将身子往孔雀椅上靠去,露出一副兴师问罪之状:“比起上个月,‘空茶’这个月的销量,着实差得让人恼火!”
言毕,只见庄眉宁淡淡瞥了沈扶摇一眼,问:“对此,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解释吗?”
“母亲莫急。”
沈扶摇依旧娴静温和的做着自己手里的活:“上个月‘空茶’之所以能卖出这么多,皆是因京都之中诸位贵人心存好奇。
这个月‘空茶’的销量虽没有上个月好,但却已经渐渐进入了稳定期。若扶摇没有猜错,以后每个月‘空茶’的销量,应该都跟这个月相差无几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如今,‘空茶’的名声儿已经打响了。市面上只要有了‘空茶’的一席之地,就不怕没有客人上门求购。”
“是吗?”
庄眉宁听言,挑了挑眉,多少有些阴阳怪气儿:“按照你这么说,倒是我多虑了?”
说罢,还未等沈扶摇开口回应。
只见庄眉宁嗤笑了声儿,又道:“茶行的买卖做得不如从前,你竟是一点都不知检讨!身为北定侯府的少夫人,青辰茶行的幕后主子,怎能一点责任都没有!”
庄眉宁语气儿越发凌厉,看向沈扶摇的眸子,也越发冰冷:“难不成你当真以为,我成日在这深宅大院里待着,就不知道你在茶行里做的那些事儿吗?
大肆进购西湖龙井、恩施玉露,就连苏州茉莉花你都拿了不少!这一阵子,你频频让下头的人推名茶,才是致使‘空茶’销量下降的真正原因!
我本还以为,你如此卖力的推其他名茶,是因能低价拿到一些好货,再高价售出。却不曾想,那些名茶的利益,竟不如‘空茶’大!如此一来,纵使我再相信你,也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啊!”
言毕,庄眉宁更是借机刁难沈扶摇,道:“我知道,我一直都手握着‘空茶’的进货源,不肯对你透露半分,让你早便有了防备之心。如若不然,你也不必放着大钱不挣,如此卖力的推别的东西!”
说到底,还不是怕我掌握了青辰茶行的软肋?
“母亲未免言重了一些!”
沈扶摇素来性子洒脱惯了,纵使在北定侯府的诸位长辈面前乖巧端庄,也从不愿意惹了别人不快。
可如今听着庄眉宁这一番话,心里多少有些气恼。
她是想做买卖挣些银子没错!
本就是商宦之家的女儿,从小就对钱财格外痴迷,又怎会不想挣钱?
只是,君子爱财取之有道。
沈扶摇就算再财迷,也绝对不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挣钱。
之所以推别的名茶,是因她清楚的知道,一个茶行不可能永远只售卖一种茶叶。
否则,这还叫什么茶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