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不识好歹!”
庄眉宁咬牙切齿,丝毫不隐藏自己对沈扶摇的厌恶:“她也不想想!倘若没有我们青黛院,就凭着她的身份,如何能高攀北定侯府?
区区一个名声狼藉的商宦之女,能够嫁给莫止湛为妻,是她的福分!她倒好,竟是半点感恩之心都无!
也不知她是真的毫无心机,听不懂咱们母子话中的深意。还是隐藏得太深,竟连反击都能如此单纯无害!”
庄眉宁心里气啊!
一方面,是气自己目的不达,没能成功从沈扶摇手中抠出点东西来。一方面,更是气沈扶摇能够不动声色的,便将她庄眉宁所有的野心都挡了回来。
“母亲最近,真是越发沉不住气儿了。”
莫皖北瞧见庄眉宁再一次动了气儿,不禁开口安抚:“区区一个新入侯府的商宦之女,竟也值得母亲这般恼火吗?
母亲别忘了,这沈扶摇跟慎姐儿可是闺中密友。慎姐儿虽小,可却鬼精灵得很。她看人的眼光,素来极准。
慎姐儿既说了沈扶摇心无城府,那么这沈扶摇,便必定聪明不到哪儿去,母亲大可放心。”
说罢,又添了句:“再说了,沈扶摇对母亲不也尊敬得很吗?说到底,窥视别人的嫁妆,终究是咱们不占理。人家既已应允了娘家,咱们自然也是不能逼迫的。”
“谁知她是真的应允,还是随意寻的借口?”
不知为何,庄眉宁总觉得十分不安。
一开始,莫慎儿说沈扶摇没有心机,她信了。
后来,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,沈扶摇也确实乖巧听话。故而,她便以为沈扶摇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。
可如今想来,她总觉得哪儿不对。
难道……
这世上当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儿?
她正肖想着沈扶摇的商铺,沈扶摇便正巧应允了沈家夫妇?
若是巧合,她庄眉宁倒也认了!
可若不是巧合……
呵!
沈扶摇,才堪堪嫁入侯府没得几日啊。
倘若这丫头真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,那么以后,她青黛院还能将沈扶摇握在手里吗?
“是不是借口,再过些日子咱们便知道了。”
莫皖北虽不如莫止湛出色,行事儿也尚且毛躁稚嫩,但却也是肖想承袭侯爷爵位的主儿。
这些年来,他跟在莫止湛身边儿,多少也学会了一些手段。
年仅十六岁的他,比起在深宅里毫无实权的庄眉宁,更要大气几分:“二哥曾说过,人心这种东西,想要看清,是需要时间的,万万记不得。”
言毕,又勾唇邪魅一笑:“再说了,占据铺子这一条路行不通,咱们就行另一条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