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京都之中,以性子坦率,为人好相处闻名。自然,也不会在外人面前,表现出那一副扭捏做派。
只见她欢喜朝沈扶摇奔来,一开口便少不得撒娇:“扶摇姐姐都好久没给慎儿写信了,慎儿在侯府里待着好生无趣儿!今日好不容易在这碰上了扶摇姐姐,扶摇姐姐怎么连个招呼都不跟慎儿打呢!”
说罢,又撅了撅嘴,道:“莫不成,是慎儿太久没去找扶摇姐姐玩耍,所以扶摇姐姐不愿意跟慎儿做闺中密友了?哼!慎儿可不依!”
言毕,还不等沈扶摇开口,莫慎儿又道:“扶摇姐姐,你大人有大量,别生慎儿的气!慎儿终日被闷在侯府里,哪儿也去不了。平日里请安问好,习字练琴,烦闷极了!唯一的乐趣,就是收到扶摇姐姐的信,才可知晓外头的新鲜事儿。
但凡慎儿能出去,肯定是第一个便去找扶摇姐姐的!现在……若扶摇姐姐也不理慎儿了,那慎儿真是不要活了。”
“你这丫头!”
沈扶摇最是喜欢莫慎儿孩子气儿的模样儿。
没有权贵门阀里大小姐的矫揉造作,也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。
像个孩子,什么话都敢说,待人极其真诚:“我见你至今,一句话未曾开口,你倒率先把我数落了一顿。”
说罢,只见沈扶摇朝‘尚衣品’的掌柜使了个眼色,便携着莫慎儿往一旁的凉亭走去:“我今日来北定侯府,是给府中的各位主子裁制新衣的,我总得先将手头的事情忙完不是?
再说了,你可是北定侯府的嫡出小姐,我纵使心里惦记着你,当着太夫人和几位夫人的面,也总要守着规矩啊。”
“扶摇姐姐看着也不比慎儿大几岁,却总是有很多的大道理要说!”
莫慎儿眨了眨眼,道:“慎儿嘴笨,自然是说不过扶摇姐姐的!不过,扶摇姐姐这般久不给慎儿写信,又是为了哪般?”
“嘴笨?”
沈扶摇听言,多少有些好笑:“从方才到现在,你叽叽喳喳的样子像极了黄鹂鸟,哪里又是嘴笨了?若你这个模样儿还算嘴笨的话,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伶牙俐齿的人了。”
说罢,沈扶摇这才解释,道:“近些日子我的事儿多,也就没功夫给你写信了。不过我答应你,以后一旦空闲下来,必定会好好与你说说外头的新鲜事儿。”
“事儿多?”
沈扶摇不是个有心眼的人,性子也还算坦率。
莫慎儿既与她是闺中密友,对于她的苦恼之事儿,自然也了解一二:“难不成,沈老爷与沈夫人又逼扶摇姐姐出去学做买卖了吗?”
“算不得是逼。”
沈扶摇看着莫慎儿那双大大的眼睛,笑道:“我们沈家是做买卖的,我身为沈家的女儿,自然也得懂些经商之道。”
“可是扶摇姐姐就是因为时常外出做学买卖,所以才会被冠上了‘抛头露面’的名声儿啊。”
莫慎儿快言快语,道:“沈老爷和沈夫人终日都想让扶摇姐姐寻得如意郎君,但京都的好男儿们,又对这等名声儿的女子极为忌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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