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湛低头:“胆小之人没资格跟长公主殿下共事。”
楚青凰沉默片刻:“你凭什么认为本宫有能力护你周全?”
“凭直觉。”
楚青凰扬眉,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,良久,缓缓点头:“成交。”
温湛唇角划过一抹浅淡的弧度,撩了衣袍跪下:“多谢殿下,臣不会让殿下失望。”
这一跪是宣誓效忠,是代表臣服,是誓约的开始。
“回去准备一下,等着参加今年的秋闱。”楚青凰淡道,“你的目标是成为状元。”
“是。”温湛应下,顿了片刻顺势开口:“臣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说。”
“过几天是温大人五十大寿,作为人子,理该回去给父亲拜个寿。”温湛道,“殿下可以陪我一起回去吗?”
楚青凰点头:“可以。”
“多谢殿下。”
温湛没有问楚青凰,应该用什么办法解决他方才所说的两个难题——不管是作为公主的侍君,还是温家庶子,他参加秋闱的资格都是不存在的,但楚青凰没有办不到的事情。
放在旁人身上,也许还会考虑一下打破规则会引发什么后果。
而楚青凰打破的规则何止这一条?光明正大纳侍君强抢民男,跟皇帝谈条件,对太后不敬,武功高强又暴戾,对失宠的驸马想打就打,想罚跪就罚跪,国库没钱了直接提出抄家的建议……
如此种种,离经叛道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十之一二,其他任何事情发生在她身上,只怕都已算不得稀奇。
结束了午膳,楚青凰带着扶苍回了寝殿。
少年白天里总是很沉默,如影子般跟在楚青凰身侧,往日的桀骜不驯已不复见,仿佛不知不觉中褪去了棱角,在楚青凰显而易见的态度变化中,他也跟着驯服了许多。
鞭子可以让软弱之人变得听话,却能激起强者的傲骨,而温柔却能让世间最强悍的人也变得温软服帖许多。
有种东西,在寂静无声中悄然发生着变化。
晚间就寝时,昨晚的一幕再次在眼前上演。
小影卫在自己的锦榻上睡得瑟瑟发抖,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,脸色青白,嘴唇也白得没一丝血色。
楚青凰被他吵醒之后,起身站在榻前看了许久,心头思索着到底是该放任他这么发抖下去,还是让他占据自己一半的床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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