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找到了宝藏一般,生怕宝藏是假的,也怕这一切是假的。
然后他说,“你给我绣的荷包,有些坏了。”
那语气实在是委屈。
岁禾立刻就笑了,“国师大人千里迢迢找到我,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个新的荷包?”
当然不是。
他千里迢迢,花了半年的时间,日思夜想,朝思暮想。
他甚至不能回到老宅,回去就会不由自主地到岁禾休息过的那个房间,然后把自己关在里面。
七娘说,他是得了相思病。
墨知自己当然知道。
可是无药可医,唯独找到能解相思之苦的人。
可墨知不信邪,他觉得一个郡主罢了,自己也许只是来了点兴趣,自己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过段时间自己也许就忘了。
或者......过段时间那女人自己就回来了。
这国家那么动荡,她能往哪跑?
没成想,这女人真的狠心。
半年,了无音讯。
自己就坚持了两个月,两个月之后他没有忘记岁禾,她就像是一坛酒,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埋在了自己的心树下,时间越久越香醇,压根就挥之不去。
于是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和人脉。
找遍了几个国家,仍然找不到。
直到半个月之前,亦夏说看见那位打仗很勇猛的贺将军,本来墨知是要招揽贺知的,所以便观察了忌几日。
见到贺知的第一眼,墨知便确定了这人就是岁禾。
可他又不敢确认,花了好几天的时间。
这才半夜闯进她的屋子。
说来可笑,墨知最讨厌浪荡的人,最讨厌无礼的人。
可见到岁禾的第一面,就是自己无礼闯进了岁禾的寝殿,现在又浪荡地闯进她的房间,底线一破再破。
他其实积攒了很多话。
到了嘴边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于是找了个拙劣的借口——荷包坏了。
其实荷包也真的坏了。
她不告而别,墨知冷着脸等了她两个月吗,,人还是没回来,他干脆就把自己一直挂着的岁禾送他的荷包给扔了。
连同他定制好的嫁衣。
眼不见心为净。
可是第二天又后悔了。
万一她生气了就不好了,郡主气性还挺大的。
结果找回来的时候,已经破了,他又不好意思去找七娘,自己拿起了针线,补得歪七扭八。
墨知的心理活动十分丰富,偏偏面上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。
也就岁禾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,要不然换个人都要受不了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