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之前和鸢离对战受伤,很重的伤,治不好,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把那些伤转移成癌细胞的,但结果就是这样。”
每说一个字,白风就觉得有人在割他的心脏。
但他能和岁禾一起离开,这件事让他心中的痛苦减少了一部分,让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的伤心。
要是以前,圣瑾瑶一定会非常生气,然后问白风为什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都这么平静。
但现在她只有愧疚。
她觉得,都是当初自己跑到人间,去了岁禾的店里,给她带来了这些麻烦。
于是在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圣瑾瑶此刻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。
她往后退了两步,紧接着踉跄着坐在椅子上,闫瑞博赶忙扶住了她的肩膀。
然后包厢里就听见了她的哭泣声。
门外人声嘈杂,众人大笑着讨论今天开心的事情。
隔着门,那些快乐似乎和他们全无关系,在圣瑾瑶心中,岁禾是无所不能的,她坚定的觉得岁禾就是已经飞升的神仙,比起那个叫鸢离的,她觉得岁禾更厉害。
这么一个无敌的人,此刻忽然塌下来了。
她很难接受。
“怎么会呢,她那么厉害,怎么会受伤的,不会的......”
白风说:“鸢离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,你应该也知道。”
圣瑾瑶说我知道。
她又哑着嗓子问:“你为什么能这么淡定,白风,你明明最喜欢小禾姐。”
全世界都知道,那个字画大师白风,最喜欢自己的妻子,不是那种挂在嘴角边的喜欢,而是眼神流露出的喜欢。
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不善言辞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沉默寡言。
有人采访他的时候,他能用‘哦’和‘恩’回答,就绝对不会多说第二个字。
但每次记者一提起岁禾,他的眼神总会变得柔和。
就好像他本是遗世独立的雪山,岁禾两个字就是春天,春天的风一吹,雪山便化开来,柔和成了一摊水,且温暖的不像话。
可现在,雪山不是化了,整座山似乎是塌了。
“我没有很淡定,这么多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?”
圣瑾瑶不明白,“看出来什么?”
白风抬头说:“我已经是个普通人了,我也长了皱纹,我把我的修为全部渡给了岁岁,这才让她能在爷爷离开之前好好的,我们的生命是共享的,你问我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,可能是因为,我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吧。”
生在一起,死也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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