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还十分的憔悴。
岁禾微微皱眉,“身子受寒了?”
沈映安先是行了礼,随后摇了摇头,“劳烦王爷挂怀,我没事,就是一直身体不太好。”
说罢,他清瘦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苍白的唇被遮掩住,眉头微微蹙起,沈映安在尽力克制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。
忽的,背后传来一股暖流。
沈映安猛地抬头,只看见身边高大的男人将风都遮住,掌心是岁禾体内的内力,内力化为暖气,沿着沈映安的后背流窜到他的体内,温暖着他的经脉。
恍惚间,沈映安想起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待过他。
可不是现在这样。
那些人脸上的神情带着贪婪,带着欲望,带着势在必得,以及一眼就能看穿的肮脏内心。
可岁寉的脸上淡然,仿佛他现在就在做一件小事,就像昨晚,他忽然给自己夹了一筷子,他不站起来就夹不到的菜。
岁寉的神情动作太过自然,自然到沈映安觉得他是不是对谁都这样。
上了马车,沈映安终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跳脱出来。
然后轻声问,“王爷,谢谢。”
岁禾笑,“你反射弧挺长。”
“抱歉......”沈映安微微垂首,能看见男人玄青色的衣袍,还有上面绣的竹子。
他张了张嘴,听见自己问,“王爷...是对谁都这么好吗?”
马车的声音在青石板街上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抬起厚厚的布帘,就能看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小贩。
岁禾放下布帘,转头看他,“你是说哪种好?”
沈映安说:“给我夹菜...还...输送内力......”
他声音越来越小,觉得很是羞耻,说出这种话是想要得到什么回答呢。
岁禾单手撑在马车内的案桌上,马车很宽敞,沈映安离他有些距离。
她微微上挑着眉尾,丹凤眼显得更加狭长邪肆,“我对我身边的人一向这样,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,还在长身体。”
没正面回答,但也给出了答案,沈映安松了口气,却又觉得那口气重新堵在了他心头。
有种说不上来的不痛快。
沈映安好好的反思了一下自己,这才几天的时间,他怎么总是会忘记自己是质子的身份。
他是来作为月氏的筹码,是棋子,是不能反抗的棋子。
现在竟然在这里......问起冬幽的摄政王这种幼稚的问题了。
关键是,岁寉还真的回答了.....
-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