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..诶。”岁奶奶叹了口气，“你一个姑娘家家的，你当什么兵？也怪我老糊涂，哪有上学还能给家属看病的？小禾，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去当兵的？你是不是为了给我治病？”

岁禾摇摇头：“不完全是。”

原主的确是因为奶奶才去当的兵，然后才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。

但是岁禾确实想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，即便最后柴扇和展行知一定会成功，但她还是想要尽自己所能，完成原主没有完成的事情。

她有这个能力，有这个责任。

但岁禾觉得自己是个士兵，在奶奶的眼里，她永远是那个小姑娘。

永远是那个，趴在自己的腿上，夏天的时候闹着要自己给扇风的小姑娘。

这怎么一转眼。

她都长这么大了呢。

岁奶奶鼻尖一酸，赶紧低下头掩饰，用袖口擦了擦脸，“小禾，你好不容易回家，我也不问那些了，你这次还走不？我给你做好吃的，你喜欢吃桂花糕，正好桂花开了，我做了一些，就等着你回家吃呢。”

“奶，我明天就走。”

岁奶奶站起来的身子一僵，声音颤抖：“为啥要走啊？能不能不走？奶年纪大了，不想你走，想你陪着，成不？”

她从未这样乞求过什么。

在原主的记忆里，奶奶就算是生病了躺在床上，也还是那个强势的小老太太。

不强势就没办法这么一大把年纪带着一个女孩子生活。

可现在她服软了。

岁月在她的头发上悄悄染上了白色。

风一吹，就把她的皮肤连带着在时间里吹皱了。

她红着眼眶，就那么看着岁禾。

岁禾眨巴了一下眼睛，眼泪太重，眼眶没有留得住。

于是便落了下来。

她低着头，一把抱住了小老太太，“奶，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，你一定要相信我，我给你求了个平安符，你好好带着，我是个军人，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。”

岁奶奶特别想自私一回。

她想说一个国家要你一个小姑娘保护什么？

可是她不能。

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孙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坚毅的模样，但她应该骄傲，不应该难过的。

两人像是把一整年的拥抱全都用掉了。

岁禾这才发现，奶奶已经矮了好多，身上的肉都快没了也都松弛了，只剩下骨头算的上硬朗。

原本挺直了的腰杆已经有些佝偻。

“咕噜噜——”岁禾的肚子叫了叫，这才打破了有些悲伤的气氛。

岁奶奶破涕为笑，“都这么大的人了，怎么饿肚子的时候还是响声这么大？”

“因为馋奶做的桂花糕，想吃，想着想着就更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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