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淡黄外衫的李锦,背手而立,睨着难得的好天气,径自往仵作房的方向走去。
已经成为“大仵作”的金舒,在没有案子的这些天里,一个人伏案埋头,写着尚未完成的《检验格录》。
“该动一动了。”李锦倚着门框,笑起,“走,入宫。”
金舒一滞,扭头看着大亮的天光,诧异的询:“现在?”
“现在。”李锦说,“趁太子忙宫宴,速去速回。”
也是,今年宫宴不同寻常,太子需确保万无一失。不然大朝会上栽的跟头,真就要明年才能爬起来了。
但就是这么巧,李锦带着金舒,一前一后,还没走出六扇门的大门,迎面就瞧见一身锦衣华服的苏婉莹,提着一只食盒,迈进了门来。
只一息,李锦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。
但苏婉莹却像是瞧不见一般,款款上前,行了个礼:“靖王殿下。”
她直接跳过了金舒,话音带着几分谄媚:“近日发生了太多事,婉莹知王爷心情不好,便又亲手做了这些枣糕,希望王爷宽心。”
瞧着她手里的八角食盒,李锦回眸,目光落在金舒身上。
就见她脚下踏着小碎步,一个劲的往另一边挪。
从头到脚都写着“唯恐避之不及”。
李锦轻笑一声,唤道:“金先生。”
眼瞅这靖王莫名其妙的要把自己拖下水,金舒蹙眉,赔着一脸笑意,疯狂摆手。
见状,李锦笑的更是绚烂,眼如月牙,故意问到:“上次苏姑娘送来的那一盒枣花酥,味道如何?”
金舒愣了。
她瞧着苏婉莹眼眸里翻滚的怒意,干笑了一声。
“哦,本王想起来了。”李锦抬手,纤长的指尖撵了一下自己的下颚,“那夜瞧见,好似是就尝了一口。”
金舒有些急了,想要开口。
却见李锦抬手一甩,那黑扇唰的打开,将她与苏婉莹的视线生生截断。
而后,丝毫不客气的说:“苏姑娘还是自己吃吧,我们家舒儿不喜,除了她,没人吃这些玩意。”
言罢,他伸手扯了金舒一把,半推半拽的往门外走。
“靖王殿下!”
身后,苏婉莹的声音高了几分。
她转身,看着李锦的背影,情真意切的说着:“靖王殿下,婉莹知您是为了护金先生周全,才让她住进靖王府。”她抿嘴,迟疑了片刻,“可是!可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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