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锦眼角的余光瞧着好奇的李茜,一声轻笑,没有回答她的话。
他知道,不到极限,太子是绝对不会选择不喝的。
那无异于昭告天下,靖王李锦的酒壶里有些不清不楚,却只有他知道的东西。
若太子没有在这酒壶里下毒,则他一定会赌一把,赌李锦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他。
所以,若酒中太子未曾下毒,他便会喝下去。若酒中太子确实放了东西,他便会将时间给拖下去。
大殿上,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李义,一眉高一眉低的瞧着李锦的侧颜。
半晌,他知会了陈公公一声:“带他去。”
陈公公愣了一下,忽而喜笑颜开的应声:“奴才遵旨。”
几年都只会在大朝会和新年宫宴上露面的李锦,今次被一道空圣旨召进宫,绝对不会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。
他跟在陈公公身后,穿过御花园,一路往冷宫的方向走去。
“娘娘近来身子越发的差了。”陈公公一边说,一边谨慎的瞧着四周,“陛下暗中让信得过的御医都瞧了……”
他说到这,面露难色,半晌才接着说:“这病不好治。”
李锦的心,一下就悬了起来。
他一言不发,脚步极快。
“现下不好说是什么病,陛下瞧着像是毒,但就是巧了,严大人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,御医不太懂毒,不好妄下定论。”
他边说,边跑了起来。
只有这般,才能跟上李锦的步伐。
“谁干的。”许久,李锦沉沉的问,那话音里压着火,目光中带着怒。
陈公公喘着气摇头:“陛下的立场,没法查。”
李锦盯着他的面颊,双手握拳,唇抿成一条线,深深的吸了一口。
他愤恨的点着头,憋得脖子通红。
瞧着陈公公拱手弯腰站在他身前,一副求他理解的样子,万千话语终还是生生憋回了肚子里。
他甩一把衣袖,转身走得更快了。
几月未见,萧贵妃的面色更差,身子更是消瘦。
她坐在床上,睨着手里一副半成品的绣面,面颊上写满了疲惫。
李锦径直走过去,顾不得礼数,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:“母妃今日如何?可有按时吃药?”
萧贵妃愣了一下,瞧着眼前的李锦,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瞧瞧我,锦儿来了,竟还是这幅蓬头垢面的模样。”
李锦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:“母妃无论何时,都是最美的模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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