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锦抬眉,睨着她:“那你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?没交代清楚的?说出来,让我听听看。”
被他一通引导,金舒的心情好了些许,她抿了抿嘴,摇头道:“没有,属下只是……只是稍稍有些动摇。”
“金舒,你是仵作。”李锦唇角轻扬,“你不是神。”
李锦说的这些,金舒都懂。
她也知道,对唐思而言,活着与还没死,是两件不同的事情。
比起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世上,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,与妻女团聚。
“很多事,我们努力了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。”他说,“但若是不努力,什么都改变不了。”
李锦望向门外,清淡的说着:“你尽力了,对得起自己,问心无愧。”
“如此就好。”
案子结了,但谁的心头都不好过。
唐思赦免了,云建林被罚俸一年。直到李锦临走,也没瞧见他的影子。
“许是太过伤心。”白羽站在金舒身旁,摇了摇头,“盛州府衙一年俸禄少说白银八十两,这一罚,云飞的银子都要贴补家里了。”
金舒一愣:“这是云飞家?”
白羽比她更惊讶:“先生竟还不知?”
话音未落,就见李锦从府衙里大步出来,撩开马车车帘。
“王爷!王爷留步!”
李锦身子一僵,转过身,瞧着从街头另一个方向,一身泥土跑着赶来的云建林。
他怀中抱着一个小盒子,匆匆忙忙,上气不接下气的说:“哎呀!下官!下官想起来!杨青云当年刚刚赴任,下官给他接风,我们俩喝醉了,他就非要扯着下官在他们家院子里埋个宝贝。”
云建林抹一把汗,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白羽:“就这个!我突然想起来的,时间有点远了,我在他那院子里挖了好几十个坑都没找着,后来想起,当天晚上借着酒劲,我们还种了棵树!”
看着眼前灰头土脸,显然是刚挖了树根的云建林,李锦很是钦佩,拱手致谢:“多谢云大人。”
难怪几波人陆陆续续去找,也没能找到个影子,原来是被大树抱在根里了。
李锦蹙眉:“云大人打算怎么收尾?”
“嗨!”云建林摆了摆手,“他们难不成还敢找我当面对峙?这和欲盖弥彰无异!”
说到这,云建林笑起:“那群人,心中有鬼,不敢见天日的。”
马车在旷野上一路向西而行,沿着官道往京城的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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