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陈公公离开的背影,李景看着上书房的方向,许久才又开口对许为友说道:“算了,不查了。”
他知道,以刑部流沙的水准,根本不能与皇帝麾下的那群死士相比。
若被皇帝抓到把柄,反而得不偿失。
“不查也罢,李锦也没得了便宜。”他轻笑一声,带着许为友大步离开。
宫墙外,李锦快马加鞭,白羽还没来得及说话,他就如一道风,自他面前疾驰而去。
原本,周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觉得自家王爷一定是赶去刑部要人去了。
结果他追在后面,竟然一路追回了六扇门。
迈过门槛,李锦提着衣摆,朝服未脱,直奔仵作房。
他瞧着站在莲花池旁悠闲喂鱼的金舒,铁黑着一张脸,一把扯过她的胳膊肘:“没事吧?”
金舒手里的鱼食,哗啦啦撒了一地。
“伤到哪里没有?磕碰到哪里没有?找乔御医看过了没有?”
一连三个有没有,直接把金舒砸蒙了。
她抬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:“这……王爷就不好奇我干什么去了?”
他还真不是很好奇。
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脖子、肩头、胳膊肘,又将她转了个圈,拍了拍后背,沉声道:“那不重要,你当真没有哪里伤到?”他又问了一遍,“那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?”
金舒被他的模样吓住了,嘴巴一张一合,摇了摇头。
至此,李锦深吸一口气,胸口一团火烧的正旺:“好,我亲自去问。”
李锦说完就走,在与白羽擦肩而过的一瞬,将他腰间的长剑顺手给卸了下来,拨开他和周正,怒气冲冲的大步前行。
他的思路,拜两个时辰的自省所赐,无比的清晰。
能从六扇门鹰犬的监控中,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,天下只有两个人。
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魏皇帝李义,另一个则是太子手里,自有一套的宋甄。
李义因为那封适时出现的信,将他和太子一同留下,说明他是事后才知道金舒被人劫走的事情。
而太子其实是犯不着冒这样的风险,他时不时利用刑部拿捏李锦,还远远没有到需要暗中做掉谁才行的那一步。
所以这件事,十之八九是宋甄背着太子的单独行动。
于是,金舒还没来得及为宋甄说两句好话,李锦便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锦华楼里,坐在宋甄的面前。
一杯凉茶在手,他轻轻吹了下浮沫。
一柄长剑出鞘,直勾勾的指着宋甄的喉咙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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