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这个女人顿了顿,“那莺歌真的死了么?”
“死了。”接过一旁的茶水,李锦说,“两个月前死了。”
女子了然的点头,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,舒了一口气:“死了好,死了好……”
她那发自内心的叫好模样,让吹着茶上浮沫的李锦愣了一下。
眼角的余光睨着这个女人,他不疾不徐,清清淡淡的问:“何来好?”
李锦和金舒,看着女人稍带欣喜的侧颜,大致猜到了这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恋。
但话从这姑娘口中说出来的时候,三角恋的猜测,哗啦啦碎了一地。
李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金舒和周正也将震惊写了一脸,眉毛扬的很高。
“若是可以,还请官爷务必将徐良才捉拿归案,早日问斩,慰藉莺歌的亡魂。”
端着茶的李锦怔愣了半晌,才诧异的问:“徐良才当真是你相公,是这徐氏瓷造的当家人?”
“非也。”女子面露厌恶,“他是我的相公,但徐氏瓷造,没有他也一样。”
眼前的女子深吸一口气,平缓了一下情绪:“不瞒官爷,两月之前,徐良才正因为那莺歌姑娘,与府里闹的不可开交。”
她端起手里的茶盏,抿了一口:“我已经同意让莺歌姑娘过门做妾,这是我作为当家主母,能给一个卖身也卖艺,声名狼藉的‘艺女’,所做出的最大的让步。”
“哼。”她一声冷笑,“但莺歌姑娘显然是个有手段的。”
放下手里的茶盏,她指着眼前整个徐家大院:“她开给徐良才过门的条件,是她来做主母,我做妾。”
眼前这个女人,带着一抹霸气,眯眼带笑,瞧着一旁的李锦:“因此,闹的家里鸡飞狗跳。”
“平日,他要银子我给银子,他上青楼养艺女,只要不来烦我,我都可以无所谓。”她说,“一个女人活着,男人不是唯一的追求,得亏三从四德我不懂,若是和两个妾氏一般对他言听计从,那这窑坊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眼前这不讲三从四德的霸道女子,着实让金舒钦佩。
虽然目不识丁,但俨然是过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。
李锦沉默些许,又问道:“那为何灭了窑火,散了工人?”
却见女子苦笑起,摆了下手:“两个月前,他突然回来说已经跟莺歌撇清了关系,往后和一家人在一起,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结果他着手干的第一件事,便是举家搬迁。”女子深吸一口气,“当时我还以为他浪子回头,现在想来,当是犯下了这般天理不容的案子,想跑。”
她转过头,看着李锦,正色道:“还得劳烦官爷,快些将这大恶人绳之以法,也免得我们一家整日提心吊胆,担心他什么时候会溜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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