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高右低,多变而散乱,严诏沉思片刻,捋了一把胡须:“嗯……”
“寻常人,大部分惯常使用右手,但手持匕首行刺的时候,多数是胸前发力,也就是从正中,自下而上。所以大部分锐器伤在皮肤呈现的创口,是直上直下,尤其腹部最为明显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但受害人不同,腹部伤痕明显是左高右低。”
金舒一边说,一边将猪身上的匕首,小心翼翼地拔了下来。
她看着眼前创口的模样,伸出手指,指着痕迹说:“腹部多见是左高右低。”
那一道类似的伤口下面,写着“右右下”三个字。
“胸部,则是这种较多。”她指着另一个痕迹,下面清晰的写着“左外右”。
“当时唯一的失策是将目光落在那件青衫上了。”金舒叹了口气,“要是能再仔细地看看头颅伤痕的情况,根据锐器伤的特征,至少能锁定凶手一个不常见的习惯。”
“什么习惯?”李锦问。
“左撇子。”严诏背手而立,先金舒一步说出了答案。
但金舒面色沉重,摇了摇头,“可现在,仅仅只能得出这样的推测,并不能完全肯定。”
这点,严诏也点头认同。
人在那样的情况下,会有一些特殊的应激反应导致习惯改变,是完全可以理解和预见的。
金舒记忆中的,受害者的身体部分,锐器伤的痕迹干扰要素过多,不好做出肯定的结论。
严诏睨着李锦,一眉高一眉低:“所以,我们的靖王殿下,什么时候能把陈家的二少爷拉回来?”
李锦勾唇浅笑,点了下头,却没有说话。
他心中早有计划。
李景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要人,但李景忘记了另一件事情,便是这人要走了,刑部十之八九没有那破案的本事。
那日从仵作房里出来,李锦直奔六扇门的后院。
他写好字条,将笼中的鸽子取出一只,把小小的信笺绑在鸽子的脚上。
抬手,猛然往天空一送。
白鸽展翅而去,眨眼便不见了踪迹。
这是李锦与六扇门的“鹰犬”,特有的联系方式。
“鹰犬”有无数替身,而本人却从来不曾露面,就连李锦自己,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。
是六扇门暗影中,最为神秘的存在。
“门主,您想想法子吧,这鸽子养在这里,我整日提心吊胆,慌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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