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康安愣神，很快便明白过来。

他做事一向都是带着十足的把握，若没有确切证据，他不可能过来找墨白的。

那些贿赂的交易记录，虽说是纸张，却也是有了一定年份的纸张，上面还有郭丞相的字迹，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物证了。

而墨白鸡蛋里挑骨头，明显是不愿意去深究丞相府，是向着郭丞相的。

毕竟墨云飞是他目前最出色的儿子，日后若是要登上皇位，少不得皇后娘家人的帮衬，郭丞相日后还有用处，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影响了越国的未来。

姚康安抿唇，沉默了几秒，站在书桌前，身形笔直，声音有些发颤。

姚康安问：“如果季府一事真的是郭丞相而为，皇上还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吗？”

墨白意味深长的望着他：“姚爱卿，你为官多年，应该懂些事情了。”

姚康安似乎是懂了，却又不懂。

季府上下一百余人，包括那些无辜下人，他们的性命在墨白眼里根本不值一提，对他来说，他墨家的权势重要，他越国的江山重要，百姓的命次之。

墨白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，他不愿意让他再查下去了。

可姚康安做不到。

对他来说，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，而不是肆意杀害。

维持公正，这四个字也是大理寺存在至今的意义。

姚康安捏了捏拳，眼眸隐隐发红，额上青筋暴起，冷声道：“不论如何，这案子到了大理寺，我就有责任让真相重见天日，若皇上答应彻查，微臣不要命也会去查，若皇上不答应，微臣就私下查，微臣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。”

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死脑筋，

墨白蹙起眉头，面色不善：“大理寺最近闲着没事干吗？若是这样，你就应该官员去街上巡逻，维护治安也是好的，而不是在这里与朕顶嘴。”

话音未落，墨白将桌子上带着半盏茶水的白玉杯直接朝着姚康安砸去。

姚康安没躲，结结实实的被砸了一下，白玉杯就这样碎在脚下。

他低头跪在碎瓷上，声音清澈，没有夹杂任何异样情愫：“微臣身为大理寺卿，就应该在其位谋其事，就算皇上拦着，微臣也会彻查到底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墨白气急，拍桌而起，怒视着姚康安，好久才缓和过来。

“好，好，好！”

墨白道：“既然你执意如此，那便滚回去禁足吧，没朕允许不得外出。”

姚康安再次抬头看了墨白一眼，眼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失望。

他叩首，起身，带着伤痕累累的膝盖离开。

平阳王府，倚梅院。

楚念晚趴在窗口，百无聊赖的逗弄着平平，忽然听到系统传来的声音。

【检测到姚康安情绪变化，皇室忠诚值降低50，现在10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