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几个人。
最后一张契书,阿业递给了楚云深。
他啃着包子,看到契书上的名字,又扫了一眼楚念晚,冷静吩咐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过了几秒,两名侍卫拖着一个人进来。
进来之前,侍卫特意给他“洗了个澡”,他衣衫褴褛湿透,瘦的皮包骨,头发许久没有打理,成绺披散,冷水在往下滴。
楚念晚手指顿住,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。
许久未曾见到他,都快忘记这个人了。
正是之前被楚念晚罚过的石聪,他狼狈的跪在地上,闻到香喷喷的包子味道,吞咽口水,抬头小心的看向眼前人,看到了楚念晚之后,他害怕的发抖,膝盖往后挪像是发了疯,要爬出去。
被身旁的侍卫用剑拦住。
之前因为对方的作死言论,楚念晚让人掌嘴,打了板子,本来是吩咐直接把人扔出去的。
可是楚云深本着节约原则,把对方留了下来,在王府里做最卑微的倒泔水工作,每天还会被抽二十鞭子,从一个很有前途的侍卫首领到现在一个卑微的吃不上饭的泔水工。
只能说是自己作的,怨不得旁人。
楚云深仍旧不打算放过他,手指敲着他的那份契书,冷声道:“来签契书吧!”
好不容易熬到一年契书期结束,再次听到这几个字时,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,面色惊惧万分,抗拒道:“不,我不签,放我走,求求你们放我走。”
石聪并非奴隶,而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进王府谋生的,若不签这个契书,就视为关系终止,可以离开。
楚云深扬眉,面色不善:“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力吗?”
这样的人,出去了指定要报复王府,还不如让他留在眼皮底下赎罪忏悔。
最关键的是,不用再花银子。
“不,我不签,我不签,你们不能逼迫我,我可以去告你们的。”
“告?”
楚云深道:“别想了,你这辈子,都出不去平阳王府,老实工作,说不定日后我可以饶你性命。”
他跪着,流下两行浑浊的泪,不断磕头:“我知道错了,求求你们了,你们放过我吧,出去之后,我肯定什么也不说,求求你们……”
大厅里很安静,留下来的都是忠心信得过之人,只有石聪的磕头声音响彻。
楚云深“啧”了一声: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!”
他给阿业一个眼神,男子立刻会意,将朱砂和契书拿过去。
侍卫控制石聪,让他在契书上按下了手印。
望着已经生效的一张纸,他眼眸慢慢变暗,最后无力的跪坐在地上,发出嗤笑声。
石聪道:“我做错什么了?还不都是你们的错。”
当着众人的面,他恶狠狠的瞪向楚念晚,用手指指她鼻子,声音嘶哑:“是你,是你勾引我,我练武的时候你跟我一起,你还会对我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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