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他哆哆嗦嗦的，带着他的侍卫，连滚带爬的滚出小巷。

楚念晚嫌弃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。

也就是一个纸老虎，可能是之前被虎子教训了一遍，趁着他落魄来撒气的而已，楚念晚也没有多加理会。

人走后，侍卫们站在两边。

楚念晚走了过去。

虎子仍然把燕宁紧紧的搂在怀里，抬头看清她的脸时怔了怔神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。

燕宁从他怀里抬头，眼眸里不知何时有了一层浅浅的迷雾，湿漉漉的。

他张了张小嘴，嘴型像是在叫“姐姐”，可却没有发出声音，好像一出声就会哭出来一样。

“没事吧？”楚念晚问。

虎子摇摇头，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，又一次把燕宁拉到身后，问楚念晚：“你也要杀了我吗？”

一个月前，虎子记得很清楚，他去林府要账的当天晚上，聚财赌坊就被黑衣人袭击，他的兄弟们都死了，只剩下他一个，大家拼尽性命，才把他和燕宁送了出去。

虎子虽然没有证据，但也能感觉到出来，这一切都和林府有关，一定是林鹤那个阴险小人做的。

而楚念晚，她是林岱的表妹，也是林鹤的外甥女。

虎子想到这里，更加的警惕。

楚念晚摇头道：“我不杀你。”

燕宁揉着眼睛，擦干净泪水，轻轻扯着虎子的衣袖道：“哥哥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，曾经救过我的漂亮姐姐，她是好人。”

虎子愣了愣神，又一次想到楚念晚与林家的事情是无关的，她都不愿意去借林岱银子，而且那天表现的很厌恶林岱。

这件事情不管如何，再怎么牵扯也不能牵扯到她的身上。

虎子觉得有些愧疚。

又一次看向楚念晚，微微低头：“对不起……谢谢你救他。”

“无事！”楚念晚淡淡的道。

她看向虎子：“你为何会……”

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？

剩下的几个字，楚念晚没有问出来，但虎子也能猜到她问的是什么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。

“可能是造了孽，老天惩罚吧！”

凭他的力气和身形，就算是去搬货也可以养家糊口的，只不过虎子之前做的是黑的生意，虽然赌坊不在这条街，但这里的百姓也有很多认识他的。

他过来找工作找了很久，却始终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这样的人。

更何况，他脸上多了一道刀疤，普通百姓看着就害怕，根本就不敢用他。

他想到了这里，忽然身子向前倾，身体晃了几下，撑在一旁的墙上，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
“哥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
虎子有些撑不住了，对着墙壁，又一次矮下身子，单膝触地。

血从他的嘴角涌出，滴在地面上，仿佛点点梅花绽放。

燕宁拍拍他的后背安抚，感觉手心多了一些湿乎乎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