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热腾腾的米粥下肚,凝香全身都是缓过了气般,舒适了不少,见她吃完,袁子阔嘱她好好歇息,自己则是走出了屋子,这般将养了几日,凝香慢慢恢复了些气力,袁子阔见她气色好了不少,便不再耽搁,命人置了宽敞的马车,好将她送与梁泊昭处。
“王爷,军中全是男子,向来忌讳妇人,更何况侯爷夫人有孕在身,她若是一朝分娩,将孩子生在军营,岂不晦气?”
路途中,有侍从如此相劝。
袁子阔眉心蹙起,不以为然;“若说忌讳妇人,永宁又何尝不是?她既能去的,定北侯的正牌夫人又如何去不得?”
一番话,只将身后侍从说的哑口无言,袁子阔神情淡漠,又是言道;“若说起孩子,我朝太祖当年打天下时又何尝不是将妻儿带在身边,再说崇德朝的虎威将军,在抵抗西凉入侵时,更是夫妻并肩作战,长子长女俱是在军中出生,有何稀奇?”
听得袁子阔如此说来,侍从再不敢多说一言,只唯唯称是。
北疆。
方才结束了一场硬仗,梁泊昭领兵打退了神鹰国的突袭,战场上尸横遍野,一片狼藉。
梁泊昭左腹亦是被敌军的长矛刺入,深约寸许,血流如注。
回到主帐,立时有军医上前,为梁泊昭包扎伤口。
梁泊昭面色深郁,虽是重伤在身,脊背依然是立的笔直,他眉心深锁,心思却并不在伤势上,直到军医包扎完毕,对着他行礼退下,梁泊昭披上衣裳,对着赵云平开口就道;“可有京师的消息?”
赵云平一低头,心里也是纳罕,自上次接到京师的密信,距今已是有好些日子,都未曾收到京师的只言片语,他心知梁泊昭是惦记凝香,算着日子,夫人约莫也快生了,可却偏偏得不到丝毫消息。
他不敢有所欺瞒,只老老实实的回道;“启禀侯爷,未曾收得京师密信。”
梁泊昭面色更是阴沉,几乎能滴下水来,一双剑眉拧的死紧,令人望而生畏。
赵云平知他关心则乱,等闲也不敢接话。
梁泊昭攥起了手指,骨节处泛着青白,许是因着受伤的缘故,他的脸色十分难看,到了此时,就连唇瓣也是失去了血色。
“定是香儿出事了。”梁泊昭双眸黑的骇人,缓缓说了这句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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