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这副模样,刘浔用手中的折扇挑开她的手,端详片刻道:“这伤也有些时日了,应是两三年前的旧伤了吧。唔,两三年前……莫不是楚家那位三小姐害的?”
顾夜来垂首不语。
“我先前倒还一直疑惑,你离开江南便罢了为何走之前要给楚家三小姐下绊子,果然是有原因的。”刘浔冷笑道:“如今依我看来,你还是太便宜她了。”
“别说了。”顾夜来低声道。
刘浔不由得有些气了,拿折扇轻轻敲了她的头道:“来好好给我讲讲,不过三年而已,你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德行的?容貌有损也就罢了,左右瑕不掩瑜。你这性子是怎么说?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?”
“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,人自然是会变的。”
顾夜来搬出对楚峤的那段说辞,结果直接被刘浔给训斥了回去。
“少拿那套糊弄我。”刘浔拿着折扇一下下敲着手心,挑着很是招人的桃花眼道:“你如今年纪大了,胆子也见长了。当初不告而别,如今都敢当着面敷衍我了。”
顾夜来一副认命的样子,闭口不言。
刘浔被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,道:“孟笙歌你真是长进了。”
听到这久违的名字,顾夜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声音都高了好多:“别这样叫我!”
“那怎么称呼?顾姑娘?”刘浔嗤笑道:“我来了京中方才知道顾姑娘好大的名气,一手残琴手艺真是了不得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顾夜来抬袖掩着脸,道:“是我违背了誓言,是我的错。”
当年她拜入刘浔门下随其学琴,弹残琴的指法也皆是刘浔所授。她拜师曾发誓不将此指法公之于世,但三年前为了稳住音韵阁的地位,不得不露了这一绝技。
刘浔对她可谓是恩重如山,如今却到了这般境地。这些年来漂泊不定,故人离散,真是无可奈何。
“自你十二岁拜入我门下,如今也已六年了。”刘浔想起往日种种,有些感慨,“你说你有困惑,不如说来听听。”
顾夜来平复了情绪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失态,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。
刘浔看她低眉顺眼的,感觉总算找回了点往日自家徒弟乖巧的样子,颇有耐心地问:“老规矩,我问你答。你当年为何不回江南?”
“我父亲仙去,我于清净庵修养。”
“为何入音韵阁?”
“报恩。我幼时曾得白姨照顾,她有难我不得不帮。”
“你今日为何困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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