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大家都很清楚婉贵妃的性子,在她来之前竟都纷纷找了借口离了席。这如避虎狼的态度,让白棠哭笑不得。
“观云听雨你们回山下等着吧。”顾夜来起身道:“我跟阿棠也去看看牡丹那边筹备的怎么样,可有需要相助的地方。”
白棠看了看周围的空位,饮尽杯中的酒,整理了整理衣裙一本正经义正词严地点头道:“是该去看看。”
因着前一段的筹划,两人对春山这边的布置已是很熟,一路上倒也没受到什么阻拦。
牡丹看到两人时,原本得体的笑容已有一些僵硬:“两位也是来告辞的吗?”
白棠奇道:“居然能走吗?那我们就是来告辞的。”
顾夜来掐了她一把,看着牡丹问道:“莫非你也不知今日会是婉贵妃来吗?”
“若我知道是贵妃娘娘,怎会邀你们前来。”牡丹苦笑:“看来两位也并非是要走,那我也无需费口舌劝你们了。”
不走尚有余地,走了可就真是把婉贵妃得罪了。
顾夜来知道牡丹话中之意,理了理面纱开口道:“你也知道我们的顾忌,若依我来说,不如直接把设给伶人的位置直接撤掉。于情于理,都不该有那个位置的,我不知道你原来有什么计划,但现在必然已经行不通了。再者,留下来的人都在这里呆着吧,也算避祸。”
牡丹点头称是:“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。今日之事委屈各位了,改日必定登门致歉。”
“罢了。”顾夜来看着四周忙碌的侍女伶人,摆了摆手:“圣驾将至,想来你是要到处照看的,自便吧。”
她说完便与白棠向偏殿走去,牡丹看着她这模样暗暗感慨,都说顾夜来性子异于常人,如今算是领略到了。
白棠进了偏殿便找了位置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,有些忿忿:“这春山宴可还有好久呢,难道我们就在这儿呆着?”
“能安安稳稳呆着你就庆幸吧。牡丹先前可还说等春山宴后还有其他事情呢,只怕这就是她这次邀了这么多人来的目的。”
“我可不想知道她有什么目的,我只知道她平白地给我们找了这么些不自在!”白棠语气中带了几分生气。
顾夜来看了眼白棠,一针见血地指出:“你这是迁怒。”
白棠哑口无言,闭眼倚在椅背上,拿了袖中的丝帕盖在脸上养神。
顾夜来被她这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噎到了,无聊地撑着下巴盘算着自己的事情,也不再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