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都是精锐。
怕是一早就潜伏再此, 敛住呼吸, 才没有被他们发现。
按照既有的逻辑,他们一个拖着半残身子路都走不了, 一个天天扛着她走来走去帮着喂饭穿衣兼顾陪.睡。况且被偷走的机密图根本不在他们手上,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追踪的价值。
除了被狠狠捅了一剑心窝子的葛青想要报仇, 顾栖迟想不到还会有谁对她这么感兴趣。
可捅葛青的又不是她, 而是迟鉴。这些暗卫为何偏偏等迟鉴走了之后再出现?
“这些无可奉告,顾督主只要乖乖跟我们走就可以。”暗卫语气冷冷,嘴巴很紧:“希望顾督主配合, 我们并不想伤你。”
“你们不怕被别人发现?”
“任何阻拦我们行动的人,皆会被我们铲除,包括迟指挥使。”
“顾督主不必忧心”, 暗卫抚了抚腰上的剑鞘:“将您带走后,我们会直接将迟指挥使就地解决。”他说完便上前两步, 准备直接将人带走。
“是吗。”顾栖迟朝他嫣然一笑,而后摸上自己的发顶,摘下来了唯一一个发簪。她将它抵在自己的脖颈,轻描淡写道:“若我在这里死了, 你们又会如何?”
暗卫一怔, 却是不再动了。他沉默片刻, 问道:“顾督主想要什么?”
“我可以和你们走, 但你们绝不可伤害迟鉴, 或者阻挡他回京的路。”
“我们——”
顾栖迟直截了当打断他,淡声道:“你们的任务,是带我回去。”她用了些力,将发簪像脖颈处又贴了贴:“我等你们选择。”
暗卫并没有犹豫太久,毕竟他们接到的最主要命令是带顾栖迟回去,其余的不过是附带。他们彼此对视一眼,为首的那位说了声好。
“等我吃完饭。”顾栖迟朝他们比了个请:“他要回来了。”
暗卫们沉默着离去,再次淹没在阴影之中。过了一会儿,车帘被掀开。顾栖迟抬起眼,唇角弯了弯:“迟鉴。”
*
顾栖迟躺在了暗卫准备的豪华马车里。马车里面很大,软榻很是舒适,面前还摆着花里胡哨各式各样的糕点。马夫驾车技术很好,行驶平稳,坐起来比迟鉴驾着的那辆小破马车舒服了不知多少倍。
她的四周围着至少二十个暗卫,皆是一声不吱好似哑巴。他们安静地把她挪进马车,或是在顾栖迟马车前后左右安静骑马,或是在暗处默默跟随。
顾栖迟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值钱。
她捶了捶自己不争气的腿,扒开衣领看了看仍处于愈合期的狰狞伤疤,终于打消掉逃离的念头。
马车并没有向南行驶,也没有向东进京。而是掉了个头,继续向西驶去。
顾栖迟颓然瘫在软榻上,想搞清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费周章想要见她。可一闭上眼睛,却满脑子全都是迟鉴。
迟鉴身上的雪松香气。
迟鉴总是红起来的耳根。
迟鉴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。
迟鉴好看柔软的嘴唇......
顾栖迟发出一声低低的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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