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无碍。”
迟鉴本还有些犹豫,可刚偏了偏头想要说些什么,余光却恰到好处看到了顾栖迟敞开的衣襟。
于是他低低应了一声,落荒而逃。
伤口终于缝合完毕,迟鉴也拎着一堆东西回了房间。秦大夫开好了药,把注意事项细细同他说了好些,却无意看见了迟鉴同样血肉模糊的手掌。
秦大夫皱紧眉头,抓过迟鉴的手,认命地又掏出来工具给他处理伤口:“你们年轻人真是能折腾。一个两个,身上没一个好的!”
她紧紧勒了勒绷带,没好气地白了迟鉴一眼,终于转身离开。
见人走了,趁着麻药劲儿还没过,顾栖迟朝迟鉴摆了摆手,示意他将自己扶起来。
“饿死了。”她觉得干瘪的胃疼得要命,看着迟鉴手上的热粥移不开眼睛:“快给我喝两口。”
迟鉴小心地将人扶起来,若无其事地替她理了理凌乱松弛的衣袍,掖了掖被角。
可顾栖迟清晰听见了他近乎失控的心跳。
她突然抬手抓住迟鉴的手指,触了触他的手掌:“你和那大夫说什么了?她对你的态度怎么那样奇怪?”
“没说什么......”迟鉴怔了一下,耳尖默默红了几分。他轻轻抽回手,打开装粥的袋子,舀起粥,轻轻吹了吹,待温热了才递到顾栖迟嘴边:“吃吧。”
到了晚上,迟鉴把顾栖迟安置好,便想转身离开。
不想袖子被人轻轻扯住。
“你干嘛去?”顾栖迟问道。
“我......再去开一间房。”喉结滚了滚,迟鉴低声回应:“毕竟你是......女子,男女授受不亲——”
“又不是没睡过。”顾栖迟把人往回扯了扯:“而且我不是说了吗,离你太远睡不着觉。”
她手上用了些力,有些拉扯到伤口,低低嘶了一声。
迟鉴迅速转身:“伤到哪里了?”
“没事。”顾栖迟忍痛拍了拍身边的空位:“但你若是还要走,可能就有事了。”
迟鉴:“......”
他无话可说,轻叹一声,躺到顾栖迟的身边。顾栖迟扭头看了看,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堪比西疆的大裂谷。
她喉头一哽。
“你很在意我是女子吗?”顾栖迟随口问道:“若是可以选择,你......希望我是男子还是女子?”她声音轻得好似耳语,有些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。
“没什么好选的。”许久,她几乎要睡过去,终于听到迟鉴的回应。
“你就是你。”
作者有话说:
顾同学,失眠不是已经治好了吗?为什么还拉着人家?
顾栖迟:要你管。
迟同学,你只把顾同学当朋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