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远望着迟鉴,面露忧色:“按照巫萝的性子,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大人。”
“噢?”顾栖迟倒是笑了:“不放过最好,我还正愁没有办法见到巫族的人呢。”
“巫萝既然是城主的女儿,自然也是巫族。只要她再来找迟鉴,我就可以就着她的手顺理成章见到其他巫族人。”
“可巫族并不喜外族人。”迟鉴眉头依旧紧皱。
“那如果......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呢?”
*
熟悉的深夜。
顾栖迟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,抱着枕头,又一次敲响了迟鉴的门。
门吱呀一声打开,露出男人面无表情的脸。
顾栖迟半点没有扰人清梦的愧疚,厚着脸皮举了举枕头:“我想——”
“你又要睡觉?”迟鉴揉了揉太阳穴,觉得此处异常酸胀。
“不是睡觉,是查案——”
“别扯。”迟鉴干脆地打断她的话,而后上前两步堵住房门:“今日你必须把话说清楚。”
顾栖迟一脸无辜:“说清楚什么。”
“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睡觉?”迟鉴觉得这句话说出口就已经很是羞耻和诡异:“我这里是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吗?”
他死死堵着门,态度强硬,毫不退让。
顾栖迟偷溜进屋的念头被扼杀,她遗憾地叹了口气,而后捏捏枕头,正了正神色。
“既然你这么问了,那我就直说了。”顾栖迟仰起脑袋,真诚发问:“你是不是有体香?”
迟鉴:“???”
顾栖迟上前两步,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真的很香。”
*
“所以,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可以快速入眠?”迟鉴坐在顾栖迟房间的软榻上,眉头紧锁:“可我身上都从来没有什么味道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顾栖迟坐在男人对面的大床上,下巴贴在柔软的枕头上:“我买了你用的熏香和香囊,但是都没有什么用处。”
迟鉴一怔:原来他买香囊是因为这个。
他顿时释然,可随之而来的,还有他都分辨不分明的一丝落寞。
“你......失眠多久了?”迟鉴停顿了片刻,突然问道。
“很多年了。”顾栖迟看着窗外,眼神有些放空:“之前只是偶尔失眠,到后面愈发严重,可能一整晚都睡不着。”
“那这些年......你是怎么过来的。”迟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,似是喉间有一郁结,带来持续的干涸与堵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