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顾栖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她弯弯眼睛,可又瞬间耷拉了下来。
“可我走不了路了。”她沮丧地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双腿,眼眶红起来,眼看着又要哭。
“我背你。”迟鉴快速回应,而后转身蹲在她面前:“上来。”
迟鉴背着人快速地往回赶。背上的人很轻,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。他想起方才顾栖迟的话,觉得背后的重量一下子变得很重。
然而这沉重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。
顾栖迟老实地趴下迟鉴背上,一双手却是不大安分。她一会儿扯扯男人的碎发,一会儿摸摸眼前的衣领,一会儿又捏捏男人的耳垂。
晨风清凉,但他的耳垂很是滚烫。
“你真好啊。”顾栖迟觉得这个耳垂颇为好玩,于是又多捏了捏:“而且好奇怪,我现在为什么有点困?”
“你喝多了。”迟鉴快速地在房屋间穿梭,身影快得几乎要看不见:“喝多了就会想要睡觉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顾栖迟把头靠在男人背上,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:“那我以后要多喝一点酒。”
“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。”她半阖着眼,觉得清晨的空气很是好闻,好闻得让她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候。
听到顾栖迟轻得像羽毛的低语,迟鉴怔了怔,唇抿得更紧了些。
胸口像是放了快沉重的顽石,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客栈很快就到了。经过昨晚一事,他们已不宜在南城逗留。夏进夏远,顾十三顾十四已经整理好了东西,马车已经备好,准备按着谢闻风给的提示继续南下。
顾十七则是走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到京城。
他还有其他的任务。
马车停在客栈的后身,五人在车前抻着脖子等着,终于在日光明亮的早晨等到了人。
“哎?”顾十四看着不断逼近的身影,眯着眼睛问道:“迟指挥使似乎背着个人。”
“背的是谁?”
“是啊。”夏远凑到顾十四身边,也仔细看了看:“我怎么瞧着像是顾督主?”
两人说完没多久,迟鉴便背着顾栖迟到了他们面前。
他小心地放下背上依旧处于醉酒状态的顾栖迟,擦了擦额头的细汗。
这汗到底是怎么流的,他也分不太清。
“哎呦!”顾十四冲到了顾栖迟面前惊呼:“督主、督主这是怎么了!”
“他喝多了。”迟鉴一手扶着顾栖迟,一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。
天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。
“督主从未喝醉过。”顾十三忧心忡忡:“醉成这个样子,那得喝了多少?”
迟鉴心说那确实喝了不少。
“迟指挥使,辛苦您了!”顾十三朝迟鉴抱了抱拳,想要将顾栖迟拉过来自己扶着。
毕竟已经折腾了迟鉴一晚上,这会儿还让顾栖迟这么没骨头一般靠在迟鉴身上也不是个事儿。
谁知一拉,没拉动。